“夫人,你躲在这儿干什么?”
管家的声音响起。
“嘘!”阮绵吓了一跳,竖起一根手指抵在红唇上,恨不得扑过去捂住管家的嘴巴,小小声说地说:“别说话,我会被发现的。”
他让管家别说话,自己的小嘴却叭叭的,陆慎独想装作听不见都不行。
“哦。”管家点点头,似是明白了什么,笑着说:“其实,你不必躲在这儿偷听,正大光明地走出去听也是一样的。”
“谁,谁偷听啦?我才没有偷听。”阮绵脸上红晕密布,圆圆的眼睛里蒙上了水雾,气得当场哭出声来。
管家叔叔好笨,都让他憋说话憋说话了。
哎呀,他要被管家叔叔害死了。
陆慎独的声音低沉磁性:“绵绵,是你吗?”
“不是我,绵绵睡着了。”阮绵捏着鼻子,发出来的声音奶呼呼的。
陆慎独被萌得心肝乱颤,直接笑出声来:“绵绵,你过来。”
“哦。”阮绵投给管家一个幽怨的眼神,扶着墙壁慢吞吞地走出去。
陆慎独往下面看了一眼,关心地问:“你的腿怎么了?”
偷听被发现,他腿软行不行?
阮绵撅着红红的小嘴蹭过去,哼哼唧唧地撒娇:“人家腿疼嘛。”
陆慎独伸手把他拉过去,阮绵一脸懵逼地坐到他腿上,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是不是今天走路走多了?”
陆慎独贴着他的耳朵,温热的气息灌进他耳朵里,像一条小蛇往他骨头里钻去。他浑身上下的力气似是被抽走了,瞬间筋骨酥成了渣渣。
黑框眼镜男偷偷抬起眼,只看到一双白皙纤细的脚腕,裙摆上绣着不知名的花纹,微微在那儿荡漾着。
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黑框眼镜再一抬头对上了大佬冰冷的视线。那眼神沉甸甸的,如有实质般压在他的身上。他莫名有些耳热,讪讪地低下头去,心里的紧张倒是少了一些。
阮绵捏了捏发烫的耳朵,不自在地扭了两下身体,没话找话地说:“他为什么坐在地上?”
陆慎独手指卷着他的一缕头发,漫不经心地回答:“不知道。”
“地上很凉的。”阮绵抽了下鼻子,低下头看到了男人身子底下的水迹,一脸无语地说:“你看起来有三十多岁了,怎么还尿裤子呀?”
黑框眼镜羞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丢过这么大的人。
想到这里,黑框眼镜心里还有一丢丢气愤。
有钱有势了不起啊,派那么多保镖抓他一个人,年轻人不讲武德呀。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心里想想就算了,他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
“他看起来好可怜,你让他起来好不好?”阮绵扭过头去,红红的嘴唇从陆慎独脸上擦过去,温温凉凉的。
陆慎独心里一麻,脸上的神色都变温柔了,语气无奈又宠溺:“你冤枉我了,我可没有让他坐到地上,是他自己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说完,他对黑框眼镜说:“我老婆让你起来。”
黑框眼镜刚想说:岂敢岂敢。
下一秒,他就被人架了起来。
行叭,他的身体已经不受他控制了。
只要别打他,大佬让他干啥他干啥。
黑框眼镜看到了大佬夫人的脸。
阮绵也看到了他的脸。
“原来是你。”阮绵登时睁圆了眼睛。
“是我。”黑框眼镜不好意思地说。
面对那双纯净无垢的眼神,任何人都狠不下心来。
他骗过阮绵,自己都唾弃自己是个坏人。
“你拍的照片,我看过了。” 陆慎独插话道,打断了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
他伸出手去,保镖把相机交到他手里。
黑框眼镜紧张地盯着他手里的相机。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霸总抓到可怜的记者之后,会让他的狗腿子把相机砸得稀巴烂,仿佛这样才能表现霸总的霸气侧漏。
“千万别...” 黑框眼镜声线绷,身体也跟着紧绷起来。只要大佬一个眼神不对,他就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死也要护住他的宝贝相机。
那是台里配给他的工作用品,一台就要好十几万。
没有相机的狗仔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年薪四十万是他吹的,相机要是砸在这儿了,他连人带裤子都得赔出去。
黑框眼镜几乎要跪下去了,就听大佬说:“你拍照的技术太次了,连我老婆 百分之一的美貌都没有拍出来。”
大佬摆弄着他的命根子,啊,不是,是他的宝贝相机,投射过来的眼神带着浓郁的嘲弄之色。
“是是是,我是垃圾。”黑框眼镜低声下气地说。
只要不砸相机,他甚至愿意跪下来叫大佬爸爸。
“好好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