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也是满头大汗:“后面有一辆车一直跟着我们,从我们出小区就开始了。我以为是顺路,没想到十 分钟过去了,它还跟在我们后面。我刚才故意走上另外一条道,它又跟上来了...”
阮绵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慌道:“那怎么办?”
“我正在联系先生...”
说着,电话接通了。
陆慎独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什么事?”
“有一辆车子在跟着我们。”司机脸色凝重,眼角余光瞥到后面的车子突然加快了速度,他的语气陡然变得急促起来:“后面的车子加速了,它像是要撞...”
陆慎独打断他的话,淡淡地说:“他没那个胆子!你靠边停车,看看他要干什么。”
“好。”在他平静的声音里,司机也渐渐镇定下来。
“绵绵。”
陆慎独唤道,好听的声音在车子里循环。
阮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应了一声:“嗯?”
“你别怕,在我过去之前,你要保护好自己。现在按照我说的做,你往座椅的夹缝里摸一下,里面藏着一个我送给你的礼物。”
陆慎独的声音似是能安抚人心,阮绵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也平静下来。
他按照陆慎独说的,沿着座椅的缝隙摸过去,在一个地方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突起。
车子稳稳地停下。
陆慎独温柔地问:“摸到了吗?”
“摸到了。”阮绵软软地说。
“把它拔出来。”陆慎独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说拔出一只萝卜一样简单。
阮绵微微用力,拔出了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
陆慎独已经坐进了车里,开车的是保镖阿南。
车门关上,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
阮绵的声音透过电流传过来,显得格外绵软:“唔,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不信的话,你对着车门前开一枪就知道了。”陆慎独眯起眼睛,狭长的眸子里闪烁着寒光。
跟着他们那辆车也跟着停下。
车门打开。一个黑人壮汉走下来,半弯着腰把一个穿着花衬衣,戴着茶色太阳镜,顶着一头白毛的青年迎出来。
阮绵很听话,他也想知道手里的东西是真是假。
于是,他主动推开车门。安全起见,他只推开了一条缝隙,对着不远处的地面,Biu就是一枪。
枪里装了消音器,声音有些沉闷,但也不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司机听到了,电话那头的陆慎独也听到了,笑着问:“怎么样?”
“还是不知道它是真的假的。”
阮绵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原谅他见识浅薄,之前从来没有摸过。第一次接触,感觉还挺奇妙的。
他没看到,外面的花衬衫被这一声吓得够呛,马上猫着腰躲到了黑人保镖后面。
“别,别开枪,我没有恶意。”
花衬衫扶着太阳镜,躲躲闪闪地往这边看过来。
他只能看到车子打开了一条缝,里面隐约露出一双白嫩的小手,还有半截喇叭花似的袖子。
谁在说话?
阮绵趴在车窗上,好奇地往外面看去。
车窗上贴有车膜,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有什么,里面的人却能看清楚外面的人。
阮绵看了半天,只看到一个又高又壮的黑人保镖。
“你是谁呀?为什么要跟着我?”
软软的声音从车里面传出来。
花衬衫没听清楚,问黑人保镖:“她说啥?”
“母鸡啊。”黑人保镖抱着胳膊,严肃地说。
“我叫陆慎思,陆慎独是我哥。车里面的是嫂子吗?”花衬衫大声说。
陆慎思?
阮绵撅起红唇,反驳声音也是软绵绵的:“你别乱叫,我都不认识你。”
“所以,我才来见你嘛。老头子,也就是我跟陆慎独的爸爸,马上就要过来了。他是专程过来看你的,丑媳妇总要见老公公的嘛。我就是提前过来给你提个醒,我没有恶意的。”听阮绵声音,花衬衫以为里面的“女孩”是个软包子,胆子也变了一些,推着黑人保镖慢慢往前走。
“绵绵。”陆慎独的声音响起。
阮绵这才惊觉,电话一直没有挂断。
“我到了,你把车门关好。”陆慎独说。
阮绵听话地照做,砰地关上车门。
一辆黑色车子由远及近地驶过来,稳稳当当地停在阮绵的车旁边。
阮绵的视线被挡住了,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
陆慎独一下车,就看到了陆慎思。
陆慎思上下打量着他,露出兴灾乐祸的笑容:“听说你残废了,我还以为是有人看你不爽,故意传出来的谣言。现在看来,有七八分可信了。你这么爱面子,就算被老爸把杯子砸到你脸上,还把你骂得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