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神奇的事情,就是那么一闭眼又睁眼。www.tecleading.com
岁安:哎嘿!我喵安安又回来啦!!
新年的第一缕阳光落在窗台,枕边软糯的喵呜声不断响起。
岁安把垂在耳边的发丝撩到脑后,顺手摸了摸枕边平安猫猫的脑袋,纤长羽睫轻颤,像是抖动的蝶。
阳光落在她眼底,似乎温暖了所有的不安和疲倦。
平安嗷了一声,蹭了蹭岁安的肚子,一双猫儿眼很明显的传达一个意思——
人,咪饿了,咪要吃饭!
岁安指了指卧室门:“去找你舅舅去!”
这个时候,江炘应该已经起床了,正好可以给平安搞猫饭。
平安翘起来的小猫尾巴又垂了下去,先是在岁安床上跑了个酷,然后猛的一跃挂住门把手,落地,出门,最后关门。
岁安看了看乱七八糟的床,一个暴风卷被把自己整个人埋到被子里,顺便嘟哝道:“天还怪冷的……”
想起刚刚的小猫,岁安确信:人给猫猫找另外的人做饭,人好;猫把人的温暖被窝搞乱,猫坏!
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大年初一,岁安麻溜爬起来,换上毛绒绒的衣服下楼。
迎面就看见了正准备上楼叫她起床的堂姐江檬。
岁安眨眨眼,努力想压制住那股忽如其来的酸涩感,脸上表情又哭又笑的,看的人心惊肉跳。
江檬有些疑惑,但是依旧温柔笑道:“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岁安瘪嘴,努力把眼泪憋回去。
“姐,我想你了!”
像是雏鸟归巢一般,她“嗷”的一声就扑进了江檬的怀里,脸颊在江檬的颈间蹭了蹭,一副乖巧依赖的模样。
江檬有些稀奇,她可是好久都没看见岁安这副哭唧唧的模样了,一时间只晓得温柔的搂住她,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乖嗷!怎么跟个小猫似的……”
江檬无奈的垂眸看她,唇角却是弯着的。
岁安心道:那可不就是跟猫似的!都当一百多年的猫了……
其实短短二十几年与一百多年没法比,岁月漫长,记忆也难免消退。
她也不是没有动摇过,也不是没有迷失过,也不是没有放弃过……可是,在青铜门的那几年里,她几乎无法感知到外界的时间变化,她每日就是蜷缩着,放空着。
她最先想起的是无邪他们,然后是尹新月,再接着是老九门那些人。
她每日都在放任自己的大脑进行回忆,回忆峰峦的雪山,回忆苍茫的大漠,回忆飘雪的小楼……
直到忆无可忆。
然后,她久违的想起了她那遥远的……家。
久远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来,所有的碎片组合在一起,零零总总的化作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模样。
于是,她抬头,抚上亲人们的脸颊。
时空与空间仿若重合,抬起的手仿佛重叠在一起——
不是那些在黑暗之中冰冷的虚空,而是真正的肌肤,真正的热度。
江檬微笑着,任由她的动作。
庭院里爽朗的笑声还在继续,夹杂着狗和猫的吵闹声,是纷纷扰扰的温馨。
跨越光的速度,越过折叠时空,穿梭虚幻与真实,她终究还是……回到了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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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初夏,小楼外树木葱茏,柔和的阳光透过叶隙照进屋子里,留下斑驳的光影。
五月二十八这一天,无论身处何地,他们都会来到新月饭店,这个她曾经居住的地方。
而在这一天,新月饭店也会挂起暂时歇业的牌子,似乎是在默哀着什么。
这已经是她离开的第十个年头了。
无论是多么极端的崩溃无助与痛苦,这些复杂纷扰的情绪带来的创伤也会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愈合。
只是终究留下了一道难以消退的疤。
尹南风和霍秀秀并肩站在门内,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淡笑。
岁月匆匆,但是她们脸上那自信从容的神情却从未变过,仿佛为她们增添了深邃的迷人气质。
远看着几辆车驶了过来,一群人下了车,只留司机去停车。
“秀秀,南风!”
云彩走在最前面,牵着一个小女孩。
尹南风也笑:“云彩!”
霍秀秀则是牵起小女孩的手,笑眯眯的喊她朵朵。
这是胖子和云彩的闺女,小名朵朵,大名王胜熠,算是现在这一群人里唯二的小辈,还有一个是潘子的小孩。
潘子后来也金盆洗手了,一直帮着管理吴家的产业,后来遇见了一位温柔的中学语文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