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则封后圣旨一出,到上朝的时候,朝臣纷纷站出来反对。
“皇上!此举乃滑天下之大稽啊!”
“就是啊皇上!萧家无后了啊皇上!”
“皇上!三思啊!”
……
“国师……”通传的太监刚想喊国师就接到暗使过来的颜色急忙改口,“皇后驾到——”
彩绣辉煌,恍若神仙。往日里一袭月色长袍的天机,今日穿的竟是萧冽特意为他定制的皇后专属华袍。并且没有带着‘云绕’,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披散着头发竟反倒多了几分魅惑,桃花眼里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丹唇未起笑先闻。
“在说我?”天机走到萧冽身边坐下,歪着头看向萧冽问道。
朝臣纷纷呆住了,他们竟然有些心跳急促。这个男人,准确的说,应该是少年,当真有着倾人国的魅力。
萧冽看着这张多日未见的脸,有些怀念道:“可总算是见着你了。”
天机垂眸,他用了点法术,做了张以前容貌的人皮面具,带在脸上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终于有臣子反应过来,站出来道:“皇上!千万不要被妖孽迷惑啊!”
一人发声,其他人也清醒过来,纷纷站出来说道。
“皇上,此人心机深重,手段毒辣,万不可担任后宫之主啊!”
“陈侍郎不过与这妖孽做赌,全府上下惨遭灭口。”
“陈侍郎一心为北安,不久前却死在自己府中!死状极其惨烈!经仵作查验,陈侍郎是被虫子活生生咬死的!分明就是妖法作祟!”
“所言甚是。此人心肠歹毒,还请皇上三思!”
天机挑了挑眉,“他自愿用性命与我对赌,死了活该。”
萧冽点了点头,呵斥道:“你们忘了皇后前往南疆,击退东篱,为北安赢回十座城池了么!换做你们,你们谁做得到?”
“这……”
“皇上三思——”不知如何辩解,力推妖孽说法的臣子对了对眼神,纷纷跪下,“皇上若不收回成命,我等,长跪不起!”
“长跪不起?”天机笑了,“那就杀了吧。”话音刚落,这几人纷纷人头落地,“还有异议?”天机扭了扭手腕,“我不介意多杀几个。”
“萧冽为立后屠杀有异议的臣子”次日便传遍了整座北安城。
北安帝独宠国师,日夜笙歌,荒废朝政。为博国师一笑,霍空国库,散尽千金。
云腾带民起义,北安不少官员也都纷纷投靠云腾。一袭红衣,骑于马上,振臂高呼:“苍天已死,天朝当立。复归大统,天下大吉——”
雨密集地下着,月隐没在云层里。
亭台楼阁,池馆水榭。
萧冽看着淅淅沥沥的雨,不由自主地失神。他低下头,一手拨弄小炉内的炭火,一手捏了些海棠花撒进翻滚的酒中,漫起的酒香里顿时染上了淡雅清香。
皇宫中嘈杂声响、皇城外厮杀怒吼声……萧冽神色不易察觉地变换着,心中天人交战。
一道白色身影划破漆黑的夜幕,天机撑着白伞踱步而来。白伞将雨水截断,溅到桌上的酒盏。
萧冽依旧端坐着,并未有丝毫反应,轻手拿起陶鼎,倒了两杯热酒。
酒水溅到冰冷的地上,冒出了丝丝的热气。
“海棠酒?”天机拿起一杯饮下,笑道,“为何一口都没喝?”
萧冽则拿起另一杯,“我在等你来,陪我喝完这最后一杯。”一饮而下,一掌击在桌上,长剑跃入手中,手指划过剑鞘上细致的花纹,猛然将剑拔出,剑指天机,“你还是来了。”
天机冷笑,摘下‘云绕’,这次没有带着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的面容。
“我以为,你不会来……”萧冽自嘲,“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我以为,你会念得我待你的好,”萧冽喃喃道,“让别人来。”
“你真是,太过残忍。”
“残忍?”仿佛听到什么荒谬的笑话,天机笑得喘不上气,待冷静下来,冷声道:“巫真之呢,你不残忍吗?”
萧冽皱了皱眉,“巫真之?”
天机眼中散着寒意,“你贵人多忘事,小爷我不介意帮你想起来。”银眸一亮,“神说,剑将会刺入你的胸口。”
萧冽握剑的手不受自己控制,剑锋一转,竟指着自己。萧冽额间都憋出了汗,长剑却仍不受控制一寸寸贴近自己……一柄长刀破空而来,刀未出鞘,却已感到彻骨的寒意。长刀打落萧冽的长剑,一袭黑影扶住踉跄的萧冽倒退几步,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暗。”萧冽惊讶道。
“殿下。”暗将萧冽掩盖于身后,拔起长刀。天机脸色冷如冰霜,“林清一,你说过的话就跟放屁一样吗。”
暗脸色一僵,摘下面具,正是林清一!林清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