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从宴席结束回到家,巫族长嫌恶将六岁的巫真之踩在地上,“让老子出丑!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小太子居然会喜欢你这个杂种?”
小手狠狠攥紧,指甲插进肉里,在手心留下指甲印,“杂种?我不是你的种吗!?竟然还会有人拐着弯骂自己?!”
换来的只有父亲更加愤怒的殴打。
“嘶!”巫真之冷吸一口气,男子用手轻轻擦拭巫真之脸上的伤口,巫真之后知后觉才感觉到痛,“痛痛!老师轻点!”
“唉。”男子叹气,放下手,“你跟族长犟什么呢!我从未看过族长那么暴怒的模样。”族中所有人都视他为异类,只有这个男人,他的老师,不嫌弃他,教导他,教他学识、巫术,供他吃穿冷暖。
巫真之憋着一口气,不做声了。
老师见他这样心知他听不进去什么,只好长叹一声离去,“你好好休息吧。”
夜里,巫真之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想再看看那个娃娃!想着就开始行动,穿好衣物。借着月光,小身影鬼鬼祟祟,就在快踏出门时,被人拦住。
“哟?这不是恶魔吗?”一道跋扈戾气的声音传来,巫真之的同父异母弟弟,巫淮之居高临下看着巫真之,“这么晚跑哪去啊?捉起来!”
‘恶魔’。
这个词从他出生,就跟随着他,因为他异于常人的眼睛。
第一次听到,还是从自己的母亲口中。
“你有什么资格抓我!”巫真之奋起抗战。可惜年纪尚小,哪里抵得住几个成人的力气,四肢很快就被按住无法动弹。
“哥哥,将他丢去禁地喂野兽吧?”站在巫淮之旁边的是个四五岁女孩,是巫淮之的胞妹,巫楠之。天真的脸庞,嘴里却说着杀人诛心的话语。“这样爹爹也不会因为看到他生气了。”
巫淮之宠爱摸摸巫楠之的头,“真是好主意,楠之真聪明。”
巫族禁地里存放着巫术禁书,修习禁术的人会逐渐迷失心智,杀害至亲至爱。所以历代都被封印在禁地中,由众多野兽守护。往往有投入禁地想偷习禁术的人,最后都葬身兽口。
巫真之被丢入禁地后,众人皆心照不宣,无人再记得‘巫真之’这个巫族少族长。
直到——
有天,巡逻的人见到倒在禁地门口的巫真之才将他救起。
自那天起,巫真之放弃少族长之位,不再与人说话。白日在房中潜心修炼,到夜深人静时,才敢偷跑去藏书阁学习巫术,存在感低到众人都忘记有这一号人存在了。
清晨的宁静被一声尖叫打破,“恶魔!”侍女早早起了身,像往日一般去厨房给主子准备早膳,却被站在灶台前的身影吓到。此时距离小太子宴席已经过了四年,巫真之已经年满十岁,身姿也愈发高挑。侍女看着那双冰冷的异瞳吓得双腿颤抖,正想拔腿就跑,刚迈出一步,头顶就被一双手覆住了。
“砰!”的一声,巫真之竟徒手捏爆了侍女的头。巫真之舔了舔手上沾染的鲜血,低沉笑道:“好甜……好甜……”神色阴冷疯狂。
而六年后巫真之通过巫术占卜出萧凌将会谋反,以巫族族长的名义与萧凌暗中书信来往,给萧凌提供各种巫术、巫药。此时巫真之年纪十六。
纸包不住火,这事还是让人发现了。
“混账!”巫淮之气急败坏,将截获的信件拍到巫真之脸上,“你想巫族被诛九族吗!?”
巫真之眯了眯眼,危险的勾起一抹笑。
巫淮之见他此时竟然还笑得出来,更加愤怒,“我这就去告诉爹爹!你这个杂……”话还未说完,巫淮之的头已经炸裂开,只剩一具无头身体站在原地。身体好像还沉浸在失去头颅的惊讶中,竟然还会朝着巫真之走一两步。
“哼。”巫真之抬脚踹倒‘无头身’,抬眸阴沉沉看着正好赶来呆在门口的巫楠之和巫族长,“来的正好,一次性解决了。”
“哥!”巫楠之害怕看着巫淮之的身体,哭嚎:“你这个恶魔!”
巫真之脸色愈发阴沉,“恶魔?呵。”抬手就往巫楠之抓去。
“放肆!”巫族长震开巫真之,“孽子!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吗!杀害手足兄弟!”
巫真之听闻狂笑,“父亲?我有父亲吗!”指着地上的无头尸身,“手足兄弟会将手无寸铁的我丢进禁地吗?!”
“一派胡言!”巫族长涨红了脸,“今日我就清扫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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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老师听着磨墨小厮说着,放下笔,不可置信站起身来,“我们要帮萧凌造反?”
“是啊,少族长说的。”
老师急匆匆跑出门外,去找巫真之。
“你才刚恢复少族长身份!怎可做这等荒唐之事!”老师拉住巫真之的手,“族长不会同意的!你这样将你叔叔巫域置于何地?!”
巫真之笑了,抬头示意坐在主位上的巫族长,“他会同意的。”巫族长脸色发青,犹如行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