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好像搬来了一座叫做道德谴责的大山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他无法用那个男人本身有罪来为自己的行为开脱，穆凡在这个漩涡中不断地挣扎，他从内心抗拒自己越来越像一条真正的狗那样随心所欲地处理事情，他好怕，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在这具身体里完全失去他的人性。
在这个时候，穆凡多么希望贺之辰可以给予他力量与温暖。
所以即使穆凡很清楚贺之辰也是因为担心他才会这样训斥他，但是穆凡仍然觉得无比的委屈，贺之辰的怒火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情绪崩溃。
穆凡起身忍着背部的疼痛慢慢走到角落趴下，不再理会身后的贺之辰。
贺之辰很意外于阿丑的反应，他有些不可置信，这条一直以来从不会和他耍脾气的小狗竟然不理他了，贺之辰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当他看到阿丑带着血迹回来的时候，其实担忧早就压过了怒火，但当时他却选择了用质问的态度去训斥阿丑，而不是先看看它到底伤在了哪儿，伤得重不重。
贺之辰潜意识中认为阿丑会像以前它做过的许多次一样，乖巧地承认自己的错误，陪在他的身边。
所以他必须用严肃的态度让阿丑意识到，这次的行为是不对的，是绝对不能再发生的，他要它离所有的危险都远远的。
可是阿丑态度的改变让贺之辰突然意识到，即使是一条狗，也不会一直毫无条件地忍受他的坏脾气。
这让贺之辰有些失落，他依稀意识到如果是其他的狗，是不会因为他的训斥而出现这样的反应，但是他的阿丑本就比其他的狗更加聪慧通人性。
往日亲密无间的贺之辰与穆凡，此刻却背对而坐，客厅两端的距离似乎成为了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