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赶着牛车急急忙忙地从侧门出了庄子,没敢走大路,走小路拐了一个大弯,藏到几里外的一座小山丘脚下的林子里。
他放心不下,吩咐赶车的看住货物,自己走了回去山庄。
山庄门外守了好几个身穿蓝衣的汉子,全是有着锻体三层以上修为。他正想悄悄走近,就见赵老爷的管家苦着脸追着一个练体期以上的汉子走出了大门。
汉子一脸不耐,提脚就将他踹出一丈之外跌倒在地,神色冰冷说了句什么,管家就哭唧唧地坐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随后,好几个也是穿蓝衣的汉子抬着禾杆编织的箩筐,走出大门装上了马车。
夏禄认出来,那些箩筐是自家用来装驻颜液的。毫无疑问,那些被蓝衣人搬走的就是存放在山庄的驻颜液。
他心里很着急,但多年的店小二经历让他学会了察言观色、趋吉避凶。赵老爷的管家修为也有锻体四层,山庄里的仆役都孔武有力,面对这帮土匪一般凶悍的家伙完全不敢有更多的反抗,让其任意胡为,怎么看这帮土匪都是有背景的,之前管家还提过商盟二字,难道这些人都是商盟的?商盟可是得罪不起。
想到这些,他心头的急火就倏然熄灭了。
等蓝衣土匪搬完东西扬长而去后,夏禄方从藏身的树丛中现身。
眺望着车队远去的滚滚尘烟,管家回过头来长叹一声,“对不起你家秋少爷和夏少爷了,我们无法保住那批货。”
他忙问怎么回事。
管家就告诉他,商盟派人来骆城找赵老板的麻烦。就说有商家向商盟状告赵老板恶意贱价倾销高品质灵器,商盟经过鉴定赵氏贩卖的驻颜液瓶子是玄阶二品的高品灵器(商盟里头对灵器的划分有些不同,一般用黄阶来称呼低品,中品为玄阶,上品为地阶,极品为天阶。)。
赵氏将玄阶二品灵器的瓶子作为其他商品的附属品分文不取,视为恶意贱价倾销,因此认定赵氏违反了商盟的贩卖条约第XX条。
为保芜原洲商业秩序,对芳原赵氏予以惩戒,罚没贩卖驻颜液所得一千两金,且需将尚未贩卖的库存商品全数上缴商盟。
赵老板一听来人如此一说,心里就知道要坏事了。
他连忙拦住那些就要动手的人,要求对方出示身份证明拖延时间,一边朝管家打眼色。
心思通透的管家立即心领神会,偷偷溜出铺子飞奔过来报信。
因为秋伶潇跟赵老板租下这个山庄只是双方私下签定租约,双方之外的人并不知道这回事。
商盟的人依然以为这山庄还是赵老板在使用。
诚然,秋伶潇这边出示租约文书,商盟是没有理由动山庄里的货物,可那不就等于将自身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商盟的核心可是四大家族!到时候别说货最终能不能保下来,商品的源头就是秋伶潇这个秘密就摊开在秋家和夏家的眼前,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这个秘密无论是赵老板还是秋伶潇他们都必须要保住,差不多可以说是生死攸关。
了解到这些,夏禄立即骑了马,通知牛车车夫把东西运回来,而后自己先打马急奔回来报告这事。
秋伶潇听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商盟管这么宽的吗?”简直跟黑涩会差不多。
“怎么可能不宽?”夏禄气愤地道,“商盟的台子本来就是四大家族和芳原洲来的恶霸联合筑起来的,就是为了瓜分芜原洲的商业利润。”
以前当夏家的店小二的时候就觉得商盟做事挺霸道的,开个铺子都得交一大笔贡献金,连跟游商收售货物都得给税金,简直就是层层盘剥。
客栈是属于夏家的倒是不用额外多交,但是附近非夏家产业的商铺生存有多艰难他是知道的。
夏禄咬牙切齿道:“我们的驻颜液那么好卖,恐怕是让商盟里的人眼红了,就算以前没有这项罪名,也会整这么个名堂来压制我们的。”
“恐怕我的符篆也是其中让他们觊觎的物品。”夏月梧不知何时结束打坐来到了堂屋。
“老夏,你看现在怎么办?”一想到金灿灿的黄金被抢走了,秋伶潇心痛如绞,都快哭出来了。
听夏禄所说,大约有四分三的库存没来得及抢救。七百多的驻颜液啊!两千五百两黄金!
这一瓶的二两黄金还不是纯赚的,炼成丹液的材料费就得花一两黄金,还算上画符消耗的符墨,符笔的磨损,纯利润不够一两黄金。
他们前后制作了两千瓶,花掉了两千两黄金购买材料。已供货芳原赵氏一千瓶,赵老板才结了八百瓶的账,算起来还有四百两的材料费没填上。
现在他的钱都打水漂了,他真的要哭了。
“小怜,不哭。”轻轻拥住他,夏月梧拍了拍他的后背,“我会想办法把钱赚回来的。”
“两千五百两黄金没了。”咱们的灵田要飞走了,整整一亩啊!
“我们不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