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雷在黑夜里拐拐绕绕,最终开进一条不太热闹的酒吧街里,张章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前停下。
相比起其他店前的门庭若市,这家酒馆就显得清冷很多,门前还栽种着几颗余望叫不出名字的花树,从外面看酒馆里很幽暗,像是老板舍不得电费不敢开灯一般。
余望从来没去过酒吧,但这家酒馆看上去也不是什么鱼龙混杂的地方,他便存着坎坷的心情和张章走了进去。
掀起酒馆门口的帘子,余望看到小酒馆的全貌,不大不小的酒馆,没摆很多张桌子,反而有几张大沙发占据了酒馆的中央。
此时的酒馆里只有两三个客人,几人都在惬意地喝酒,聊天谈心。
两人进来后也不见有服务员招待,余望目光扫过柜台,柜台下的躺椅上分明躺着个人,但却不见他来招呼客人。
他心里正疑惑着,而张章却像习惯了似的,上前敲了敲柜台的桌子,那躺椅上的人这才像大梦初醒般坐了起来:“张少来了!”
“来来来,去坐着,想吃什么我让人做。”
那人的态度很热情,应该就是老板了,张章没理他,带着余望做到了中间的沙发上,余望把他的头盔轻轻放在桌上,在张章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
“哎,这是你朋友吗,第一次来啊?”老板边磕着瓜子边问。
张章看了他一眼,淡淡应了一声:“嗯”
他转头又从桌下抽出一本菜单递给余望:“想吃什么和他说。”
一旁的老板倒是一点也不认生,弯下身子就给余望介绍起来。
余望最终点了一份酸汤肥牛面,又把菜单递回给张章。张章没看,直接向老板要了碗鳗鱼饭,还点了杯马天尼。
老板写单的笔顿了顿,视线转向余望:“这位朋友喝什么?”
余望还没喝过酒,最多喝过带一点儿酒精的饮料,他求助地看向张章。
张章接收到余望的信号,掀唇道:“给他一杯牛奶。”
老板有些惊讶,嘟哝着:“怎么还有来酒吧喝牛奶的。”,但还是拿着本子去交代厨房。
老板一走,两个沙发上留下余望和张章两个人面面相觑,严格来说是余望单方面四处张望,张章只是偶尔看他几眼,明明是约人出来吃饭的人,张章话少得可怜。
为了减轻尴尬的气氛,余望不得不找话题和张章聊天:“张章…你经常来呀?”
余望的声音很轻,他还记得上次在巷子里张章一个眼神就能把混混吓跑的样子,他生怕惹张章一个不高兴就被他拖到巷子里暴打一顿。
张章抬眸看了余望一眼:“嗯。”
随后他没多说一个字,从冲锋衣里掏出了一包烟来,正准备抽出一支点上。见这情形,余望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正色对张章说道:“未成年还是不要吸烟的好。”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也不能喝酒……”
张章被余望这副又怕又要鼓起勇气说话的样子逗笑了:“我成年了。”
“就在今天。”
“今天是你生日?”余望眼睛瞪大了。
“怎么不早说,我连礼物都没带。”
张章眼里多了几分鲜活的情绪,勾起嘴角说:“你这不是来陪我吃饭了吗?”
更何况,你能来就是给我的礼物。这句话张章没敢说出口,他怕吓到余望。
他暗恋余望很久了,从前不知道怎么接近这人,一个乌龙却让班上的同学认为他讨厌余望,但少年矜傲,拉不下面子去澄清和道歉,就这样他暗恋了余望两年,如今就快高考了,他正想找机会跟余望袒露心迹,但在此之前他得探探余望对同性恋的态度。
张章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水,把眼底的情绪压了回去。
余望怼同性恋没什么太大的观感,自己都没谈过恋爱,没有这一方面的经验。于是余望把这个话题一笔带过,和张章聊起学校理的趣事,话题越扯越远。
两个少年窝在沙发里边吃边聊,不时哈哈大笑。
另一边的许禹城也和同学聚在一家小酒馆里,同行的人还有宋扬,正巧这家酒馆就和余望所在的地方在同一条酒吧街。
许禹城在的这家酒馆是他们本科生时经常会去的地方,老板和他们很熟,几个人吃着记忆里的味道很是怀念。
在座的同学们除了许禹城和宋扬还在学校做学术研究外,其他人都有了自己的工作,但彼此间没有任何鸿沟,对他们来说,无论过了几年,只要老友重聚,归来皆是少年。
座上的人从校园往事聊到现在的生活琐事,其中不可回避的话题便是感情。
其中一个妆容精致的女生红着脸拍桌道:“我还没到30,我妈就催婚,就和催债似的,我现在有家都不敢回。”
听到她这话,桌上的人纷纷感同身受,宋扬举起酒杯朝许禹城一晃:“这事和我和老许还远着呢。”
许禹城见他得意的眼神,浅笑中抿了一口酒。
“对啊,之前就有很多人追着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