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这大概是余望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生日。次日,照例是余望晚起,许禹城把早餐装好送余望去上学。

    冬日的早晨一片清明,许禹城为余望挂好围巾,余望则踮起脚帮许禹城系好领带。A市的冬天喜欢下雪,下起雪后宛如进入童话世界,只可惜看着白雪皑皑一片纯洁实则寒冷刺骨,没冷起来的时候余望还喜欢逞能不穿秋裤,许禹城怎么拿秋裤追着他喊都没用,现在真正到了冬天时余望就是怕冷第一人。每件衣服里都要贴满三四个暖宝宝。

    决赛正在逼近,从参赛初始到现在,余望的状态保持得很好。同时A市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上的第一场大雪,雪漫长空的冬天,街边的绿植到就变成了光秃秃的样子。

    时间过得太快,余望每次拿出手机看日历时都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像很多情侣间的习惯一样,他也喜欢用日历记录和许禹城互通心意的日子,每天睁眼后能看到在变化的数字他总会情不自禁地哼笑出声。

    日子过得太舒心时总会有小麻烦找上门,决赛的最终名次出炉时,连夏西西都倒吸一口凉气,忿忿不平地盯着那张告示:“姜时第一?就他?不是吧!”

    “余望你才第三哎,他怎么拿的第一,他平时都不去画室练习的人,而且去年的比赛他也没什么水花。”

    夏西西替余望感到不平,虽然余望没参加过上一届的比赛,但在她看来,余望这样的天赋型选手不可能打不过姜时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混子。

    “他会不会走后门啊?”夏西西小声地问了一句。

    余望听完夏西西的吐槽,微微皱眉,心里确实有些遗憾,但名次已出,没有证据不能乱揣测。

    “说不定他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努力了呢?”余望开着玩笑把这个话题揭过。

    夏西西嘟哝了一句:“你就是太单纯。”说完拉着余望的胳膊正准备离开,可惜脚步都没迈出,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这不是余望吗,没参加过上一届比赛,居然能得季军。”

    姜时抱着胳膊向他们走来,说这话时阴阳怪气的,好像余望名次作假似的。

    周围的人经过上次姜时和余望的打架事件后对两人都面熟了,这回儿察觉到紧张的气氛都纷纷自动散开。夏西西就是看不惯姜时这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更何况谁不知道姜时只是张章的一个远方亲戚,还不是亲的那种,能在学校横着走这么久不过是仰仗着张家的庇护罢了。

    “我呸!姜时你在那阴阳怪气什么呢,你怎么不说你自己空降第一呢。”夏西西抡起了衣袖瞪了对方一眼,余望生怕下一秒她就要冲上去和姜时打起来,于是赶紧拉住了她的胳膊。

    听到夏西西的话,周围的人突然反应过来,偷瞄着姜时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你!呵,我好歹也是参加了两届才拿了冠军,可不像有些人一来就是季军呢。”姜时不理会周围人的讨论,眼神讥讽地朝余望扫去。

    “我是靠实力参加比赛一路到现在拿了季军,我问之无愧。”余望面对姜时,直挺挺地站着,留下这句话后拉着夏西西就走出了人群。

    夏西西临走时还给了姜时一记眼刀,“他真的好烦!总来针对你,他怎么就不敢去张章面前说事呢!”

    余望不在意地笑了一声,他不想和姜时那样的人扯上关系,但鉴于对方是张章的亲戚,他目前也还是在忍。

    话虽如此,余望心里还是留下了个疙瘩,他看了第二名的作品,那位同学的画法十分成熟,画风也很精致,相比于冠军姜时的作品,余望觉得那位同学更有冠军的水平。

    不过名次都已经是定论,自己再如何可惜也不能挽回,只不过姜时的话好像带刺似的,扎得他心里不太好受。

    一整个上午,因为这一小插曲,余望连课都没仔细听,课间也就倒头趴在课桌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体育课前夏西西叫余望去换衣服时余望还磨蹭了好一会儿,待人终于起身走后,教室里的张章突然拉住了夏西西,蹙眉盯着余望离开的身影,低着声音问道:“他今天怎么了?”

    同样是被姜时气得讴了一肚子火的夏西西可没有余望那么好的脾气,她翻了个白眼,直接甩开了张章的手,语气不善地说:“你去问你家姜时吧。”

    夏西西刻意咬重了“你家”那两个字,好像是刻意讽刺那般,张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手掌在袖子下紧紧捏成拳头,心里下意识地骂了一句,姜时那混账又在作什么妖。

    体育课上张章没来,体育委员点名时余望还疑惑地张望了一圈,发现人确实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走了。他问夏西西,对方甩了甩手,不在意地说:“去找他家姜时了呗。”

    余望就当是很普通的小事,没在意。

    谁知下午负责比赛的美术老师把所有决赛选手集合到了画室。余望走到画室时瞥见老师的神色异常严肃,底下坐着的姜时脸色一片惨白。

    “有校外的同学举报,本次大赛的名次不符,这件事情已经上报给了评委组,过几天市里的的评委会重新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