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里的雪下不下全凭心情,许禹城在温暖的车厢里坐了好一会儿,把冰冷的大衣烘干后才去接住整个人扑进自己怀里的余望。
“你怎么才来。”两人贴得太近,彼此温热的呼吸氤氲了余望的眼眸,显得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许禹城拍了拍余望的后背,在夜色里搂回他:“对不起,下午的事处理得有点久。”
“你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哼”余望有些埋冤道。
许禹城勾了勾嘴角,他很喜欢余望把生活琐事全然分享给他的样子,这样每次都会让他感觉和余望就像一个整体,共享着对方得悲喜。很多时候许禹城会升起很极端的想法:如果我能把他关起来就好了。这些超越道德的疯狂爱意被他隐藏得很好,一分也不曾外露。直到昨天知道余望在学校收到了多大的刁难,即使不是多大的刁难也好,嚷许禹城心里对余望超乎正常的占有欲似乎突破了意定的阀值,差点就要想奔涌而出。
而任何疯狂的想法在真正见到余望那张小鹿般干净的脸时都会烟消云散。
“师母不在,陶老可坏了,给我做黑暗料理,能再来晚一步,我就中毒了。”余望瘪嘴。
“我错了,怎么补偿你?”许禹城拉长着尾调配合着对方。
“也,也不用你补偿。”
“罚你回家洗衣做饭?”话一脱口而出,余望忙不迭地捂住了嘴。
许禹城弹了弹他的额头,“我哪天没给你洗衣做饭,小没良心的?”
余望捂着嘴咯咯地笑,手还悄悄伸进许禹城的袖子里去拉对方的手。许禹城反应过来,大掌握住对方的手。
小雪漫漫,夜晚的霓虹灯光晕穿射过天空里飘着的雪,让余望恍如置身安徒生的世界。只不过他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身边站着一个高大温暖的身影。去年的冬天是什么样的,余望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不过人嘛,都要放眼当下,想着余望握紧了许禹城的手。
次日,雪后初晴,漫长冬日里难得升起一抹朝阳。余望不知道就在昨天的一个晚上里,联赛的裁判组仲裁过程可谓是腥风血雨。
就许禹城的话来说:是你的终将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抢也抢不到。
余望昨天闹着和许禹城看电影,看到了凌晨一点半,今天他起床没什么劲,到现在也是没睡醒的模样。
夏西西见他一进班门就迎上前去,拔高了音调对他说:“余望你终于来了!那个姜时第二名是假的,他根本没入围,你才是第二名!”
没睡饱的余望自动忽略了前半句话,后半句“第二名”的字眼振得他脑袋嗡嗡的,他一下就清醒了。
定睛拉住夏西西的手,犹豫地再确认了一遍:“我?我第二?”
“对!你第二,那个夏西西被匿名举报了,昨天评委组重新仲裁了一晚上呢。”
“他现在可惨了,全校都看他笑话,听说校长还要找他。”
夏西西不断说了一大段余望都没听进去,他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惊喜砸中,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脑海里还反复回荡着那句“你是第二名。”
夏西西看不下去余望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反过去抓他的手腕就往外走:“走走走!”
“去哪?”余望还是懵懵的。
“去看姜时笑话啊,老师找他在画室谈话呢。”夏西西好像大仇得报一般的得意洋洋。
余望顿在原地,顿了一会儿说:“这不好吧,他都受到惩罚了。”
夏西西听到这话马上转头回去瞪了他一眼:“你傻啊,他平时这么为难你!这会儿出了口恶气,怎么能错过!”
“可是……”
“没有可是!快走!”夏西西加快了步伐。
两人走近画室时姜时正面色惨白地走出来,他的状态实在是糟透了,两个乌黑的阴影挂在眼眶下面,嘴唇裂出血色的裂痕,整个人一副破败不堪的模样,好像一夜之间就遭受到了重创。
姜时走路的眼神昏暗无光,出门时余望还看到他踉跄了一下,虽然对方罪有应得,但余望看到他这副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可理智告诉他,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姜时破坏了整个比赛的公平性,自己没用权利替其他参赛者原谅他。
“余望……”姜时抬头看到了余望和夏西西的身影,仿佛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猛地冲到两人身前。
夏西西以为姜时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赶忙挡在了余望身前,隔开两人冲姜时低吼道:“你想干嘛?”
姜时顿住脚步,满眼悔意地凝视余望,他似乎有些发抖,但还是克制地稳住声线对余望说:“余望,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余望面对姜时突然的道歉有些反应不过来,见他不语,姜时双手抓住余望的手肘就快要跪下。
余望回过神来赶紧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臂,不赞同地斥道:“你别这样。”
一时间,姜时的眼泪溢满眼眶,脸哭得通红,他涕泪涟涟地一个劲向余望道歉:“余望我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