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厮打。www.cuiyu.me”裴修言顺着景融指着的那个方向望过去,“是苏明理和段然!”
裴修言紧忙给许厉打电话。
“许厉,你们派的警察在哪?”裴修言在电话里的语气开始焦急,“我们找到段然和苏明理了。”
“在哪个位置?”
“南陵江上游靠近岸边第三个指航牌的船上,段然和苏明理都在上面,目前还没发现其他人,你们得快点,情况不是很好。”
裴修言和景融往那条船跟前跑过去,又不敢动作太大惊动船上的人,怕苏明理因为情绪过激再有什么对段然生命有威胁的行为。
他们俩到了离船不远的地方,听见江风吹来的两人的声音,两个人情绪都很激动只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许厉他们说的警察怎么还没到啊!”景融戳了戳裴修言的胳膊,“段然一会真的有危险了,谁知道附近有没有苏明理的人!”
裴修言也急得不行,许厉他们的人过来还需要时间。
“早就让他们过来了,一定就是没相信我们说的话。”景融有点生气。
“许厉说,他们在船上,而且苏明理有危险性,他们派的狙击手在附近找不到制高点。”
“啊?”景融有点吃惊,他也是没想到自己能参与这么大一件事当中,“狙击手啊。”
“嗯,苏明理身上很有可能有枪。”裴修言看着船上的两个人。
“可是他们俩为什么突然又不吵了?”景融指了指船上,“到底在干什么啊。”
“我那会把位置发给应瑾明了,他马上到了。”裴修言顺着景融说的看过去,段然和苏明理确实停止了争吵,两个人在船上不知道在讲些什么东西。
“到底什么情况啊,我要急死了。”景融抓紧裴修言的手,“许厉的人到底能不能来了?!”
裴修言这会也有点着急,船上段然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他和景融根本不清楚,警察又一直不来,他们俩只能在那干着急。
“应瑾明到了,往咱们俩这边来呢。”裴修言收到了消息。
“他到这么快?”
“嗯,他被派去抓捕的地方离这不算远。”
应瑾明很快就赶到,而许厉他们派来的警察也几乎是随后就赶来了。
船的周围很快被警察包围了,景融和裴修言被指引着往警察的包围圈后退去,船上的苏明理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大喊着让警察后退,段然在他旁边,似乎是被挟持着,段然身上是有配枪的,这会很有可能在苏明理手上。
许厉拿着喇叭向苏明理喊话。
“苏市长!”许厉在喇叭后大声喊了一句,“你从梁河省调任到庆北,是因为你在梁河省的城市规划上做了不少贡献,当初南陵江上的这个码头就是你参与规划的,你真的要在这面对你曾经奋斗过的一切吗?”
船上的苏明理把段然推到前面,如果一旦狙击手开枪,段然是具备很大危险的。
苏明理似乎沉默了一会,听见许厉再次喊道,“苏市长!梁河省是你第一次任职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和你有着联系,你真的要在这里做出这种事吗,你忘了你曾经对这里许下的期待和热忱了吗?”
船上很寂静,只有江风吹过来的呼啸。
这个场面之下,应瑾明显然显得异常紧张,他距离船大概四五十米,能看清船上的一切,却又不能轻举妄动,苏明理的手里有枪,他不得不十分谨慎。
应瑾明慢慢地移动到一个距离船更近的地方,大概能有个一二十米,手枪的射程足够但是段然在苏明理的前方,他的手有点忍不住地抖动。
他从十五岁开始认识段然,他清楚地知道今天这一刻到底是什么情况,岸上的警察以及裴修言他们两个人或许不知道段然想干什么,但是他知道。
段然一定是已经做好了和苏明理一起死在船上的准备。
应瑾明十八岁报志愿的那一年,曾经在段然的抽屉里翻出来一沓信,是一沓寄出去又被退回的信。
收件人那里写着段意,应瑾明拆开信,满纸只能看得出一个字,就是疼。
那是年轻的段然在弟弟死后写给弟弟的信,段然的弟弟段意在信纸上又活了一次,重新活的这一次里没有人骗着他赌博,也没有人一步一步骗着他走向深渊,更没有人掐着他的脖子,往他手臂上刺入针头。
针头里灌注的是成瘾的致命化学品。
段然的弟弟段意在被逮捕的时候,身体里被人强行灌注了大量的毒品,段意在被抓的那一刻已经神志不清,他根本不知道把他抓起来的人就是段然。
段意过世之后,段然几乎每夜都会惊醒,然后查看自己手臂上是不是也有着针眼,因为他曾经无数次许愿,扎向他弟弟的针头能扎向自己。
段然从小的梦想就是做警察,不惜放弃接管家里的生意也要报考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