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姜怀亦指令的王远山很快把这个消息转述给了韩弘文。
王远山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一定认识潘健龙,对吧?他已经被我们给抓了。你的嘴严实,他的嘴就说不定了。还是说你想要一个人担下罪责?”
韩弘文坐在椅子上,情绪一下就激动起来了:“我呸!又不是老子动的手杀的人,凭什么我来背锅。你们警察真的有能力的话,有种去把那个人找到,干什么天天缠着我……”
韩弘文说到一半,突然住了嘴,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吴优然一个凌厉的眼神闪了过去:“韩弘文你终于承认你参与了谋害高元彤的活动。”
“你别血口喷人!我,我那是……是你们套了我的话!什么高元彤,我都说了,我不认识她。”
韩弘文被铐住的手开始挣扎起来:“你们,你们不讲武德,刚才我说的话不算,你们就是故意的!”
王远山冷笑了一声:“什么武德,你这么傻,根本不用套路你好不好。”
姜怀亦在监控室里注视这一幕,按了按控制台上的发声键,沉着地说:“别跟他废话,抓住这个机会,继续往下说,最好激怒他,让他自己在脑子不清楚的状况下把真话说出来。”
“就算他事后不会认账。”姜怀亦顿了顿,“你们也可以先让他缓缓,再去诱他。”
接收到姜怀亦的语音后,王远山和吴优然互相望了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韩弘文。
韩弘文看起来状态不好,审了一两个小时的王远山和吴优然也有些疲惫了。为了一会更好地审讯,王远山让韩弘文暂时休息了10分钟。自己也趁着这个机会能去外面喝口热水。
在这10分钟里,韩弘文瘫在椅子,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只是紧紧交叉在胸口前的双臂显示出了他的防备和不安。
指针慢悠悠地转着,10分钟不长,一会后,王远山便走上前拍了拍韩弘文:“时间到了,起来继续了。”
韩弘文纹丝不动。
王远山又用手拍了拍韩弘文的脸:“喂,别在那不做声。”韩弘文的睫毛动了动,却没有睁眼。看样子是想装睡。
显然王远山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了,直接叫人送了一个冰袋来,狠狠地塞进了韩弘文的怀里。
“嘶!孬种,玩阴招,想冷死你爷爷啊!”被冰冷的冰袋一贴,韩弘文整个人一下子就激灵起来了。
王远山把冰袋拿走:“这下清醒了?”
“你们这算不算严刑拷打?我要写信去上面告你们!”
吴优然被这一幕逗乐了:“看你叫都叫不行,天又热起来了,我们怕你中暑,才特意拿冰袋给你。对了,就你这样的还会……”
吴优然的耳麦里传来姜怀亦的咳嗽声,吴优然立马收了声。
“坐好!休息够了,我们就接着来。”
连续多日的轰炸让韩弘文对审讯产生极大的厌恶心理,他把手一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问吧问吧,反正老子什么都不知道。”
吴优然猛地站起来,走到韩弘文身前,双手撑着桌子俯下身,与韩弘文对视:“我打赌,你现在一定很慌。”
原本看起来无所畏惧的韩弘文突然被吴优然一下子凑近,连用语言反击吴优然都忘了,呆呆地坐在位子上。
吴优然直起身,开始了她的推理:“刚才你说你没有动手杀人,而你之前一直说自己不认识高元彤,如果真的不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脱口而出的是'我没有动手'呢?”
“从之前的监控视频也可以看出,你就是凶手的接头人吧?让我来猜猜,凶手给了你多大的报酬,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为他保守秘密。”
“还是说你本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他知道了,来以此威胁你;又或者拿了什么你比较亲近的人来威胁你。”
听到后面这句话的韩弘文的身体明显地僵硬起来了。
之前张金运有让他们从韩弘文的家人方面入手,可是等他们找到韩弘文的老家的时候,却发现韩弘文父母一家不知所踪。似乎是在高元彤遇害前几天就办理了原有的居住地。
“你在所里,想必也不知道,前几天发生了一起灭门惨案,两个老人和两个刚分化的Beta被人发现死在了紧闭的卧室。”
一直踱着步的吴优然一下子又转回了韩弘文的面前,双眼直直望着他。
她在赌。她在赌韩弘文一定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在凶手的手上,要不然就是他们间接受到了凶手的威胁。
韩弘文听到着果然坐不住了:“姓吴的,你是什么意思,你话不要放半截。”
什么灭门惨案其实都是吴优然虚构出来激韩弘文的,她装作惋惜的样子:“唉,可惜啊,那两个Beta才刚刚分化。对了,那两个老人中的一个半条腿还是废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王远山这时候也适时地插了一句:“你怎么说到那件事了?尸检的报告我看了看,啧,真的是造孽。就是不知道这老老实实本分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