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气的老子年也法发过了,连夜买了张站票,一路从东北坐绿皮火车到京城,站了一天一夜。”
“就为了看看,看看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现在看到了,喝大酒,唱《好日子》是吧。”
“我让你唱!”
说着,愤怒到极点谢猛,猛地一扯桌布。
桌上的菜肴,顿时散落一地。
黄利国一家人,面对暴怒谢猛,连桌都掀翻了,却没一个敢吱声的。
黄利国的父母,脸上全是尴尬。
当年可是他们拉着儿子黄利国,跪在了谢猛面前,求他收徒,说怎么教,怎么打都行,只要能让黄利国进自行车厂,当上职工。
那年头,厂里的师傅与徒弟,甚至有些比父母都亲。
黄利国的妻子,被吓的抖了抖,却也只敢一边收拾着被打碎的盘子碎片,一边劝道:
“师傅,别生气了,事情已经发生,可别在气坏了身子。”
“利国现在也出名了,昨天下了春晚,很多商演都求着让利国去,给的都是大价钱。”
“您要是觉得东北那边不好待了,来京城吧,我们给养老,劳累了一辈子,您也享享清福。”
谢猛‘呸’的一声:
“老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介绍你黄利国进了自行车厂,又把秀芹你这个徒弟媳妇,给介绍进了纺织厂。”
“‘享你们的福?’这缺德的福享了,老子怕折寿。”
说着,摔门而去。
这一夜,黄利国失眠了。
第二天,大年初二,顶着个黑眼圈的黄利国,提着好烟好酒,甚至还拿了颗老山参。
去给住在京城老胡同,四合院里,教自己小品的师傅,齐谦拜年时。
刚进去,就被轰了出来。
手中那些名贵的礼品,都被师娘给丢垃圾一样,丢了出来。
最后,白发苍苍的齐谦站在门内,看着外面自己收下的关门徒弟黄利国。
一门之隔,却宛如天堑。
他摇了摇头:
“你是工人出身,如今却背叛的工人阶级。”
“可称为‘工贼’。”
“我齐谦没有当‘工贼’徒弟。”
“以后你不要再来了。”
说着,就关上了大门。
两位人生中最重要的师傅,在那个春晚之后。
两位师傅的葬礼,都没人邀请他这个已经发达的黄利国参加。
死生不复相见。
……
开着直播的带货房间里,空调吹出来的冷风,将黄利国吹醒。
他又抖了抖,不知是冷的,还是给记忆中两位师傅当年的绝情,给惊的。
他定了定神,看着直播间里,满屏的‘工贼’与《杀死那个石家庄人》的弹幕。
有些迷糊的看了看手机,接着又放弃了,对着一旁的女助理吩咐道:
“别踢人了,先把这个《杀死那个石家庄人》找出来,我看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年轻的女助理点了点头,开始在网上查找。
很快,找到了。
她打开了视频平台,用手机投屏到房间的大屏电视中。
将正在播出,热度快速攀升的《我是唱作人》第三期节目,点开了。
又将进度条拖到有提示的《杀死那个石家庄人》的节点。
此时,大屏幕上,陈昂刚刚登台。
《杀死那个石家庄》人的伴奏响起,陈昂背后的舞台大屏幕上,是钢铁森林般的工厂,是即将下岗的工人们等待结果,或者说判决那沧桑且麻木的脸。
接着便是,黄利国说小品的声音响起。
“十八岁毕业,我就到了自行车厂。”
\"我是先入团,后入党。”
……
“工人要替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
小品的声音,配上大屏幕中绝望的工厂,绝望的工人们的画面。
让黄利国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了起来。
他抖得更厉害了。
直至,音乐到达高潮,陈昂唱起了那句。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
身后的屏幕上,一座座烟囱倒地,钢铁森林般的工厂,变为废墟,荒无人烟。
工人们迷茫、麻木的脸渐渐变得愤怒,甚至镜头还给了个工人面部的特写。
黄利国慌的大口喘息了起来,抬头定睛一看那个特写,那张愤怒的脸。
仿佛看到了自己已死去的自行车厂的师傅,谢猛那张愤怒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他“啊!”的一声尖叫,捂着心脏痛苦倒地。
慌的一旁年轻的女助理,对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