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官

思考,便问道:“找

    到线索了?”

    陈迹从长考中回神:“还没有。”

    云羊皱起眉头:“我亲自去接你,来回浪费了一个时辰,现在又等了你一个时辰,结果你说

    没有线索?”

    陈迹为冰流和卷宗而来,两者皆已到手,却不能就这么走了。

    他思索片刻问道:“刘什鱼是怎么死的,你们杀的吗?”

    云羊摇摇头:“不,他是扛不住刑讯,上吊自杀的。”

    陈迹皱起眉头:“他的尸体还在內狱吗?”

    “在,你要看看?”云羊来了兴致,将手心里的瓜子扔在桌子上:“我领你去。”

    云羊领着陈迹往內狱深处走去,竟是又下了数次楼梯,穿过了数层,才来到最深处,陈迹甚

    至已经听到地下河流淌的声音。

    “喏,就在里面,只有刘什鱼一具尸体,”云羊举着火把走进去。

    刘什鱼约三十岁,身体纤瘦,皮肤白皙,脸部煞白,舌头吐出,大小便失禁。

    这是典型的上吊而死之征,没有异常。

    陈迹看见尸体,屏住呼吸,心中有不适感。

    云羊戏谑起来:“我还以为你真的无所不能了,怎么连尸体都看不了?”

    陈迹镇定下来:“云羊大人,能够漠然审视同类尸体并不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情……刘什鱼

    不是自杀的,是被杀人灭口了。”

    云羊摇头:“这次你错了。我杀人多,所以论及此事我更有经验。他的一切死征都是上吊而

    死的模样:我帮许多人上吊过,上吊者面色煞白,吐舌头且大小便失禁,这点错不了。你可能会

    想,他是不是被人勒死后才吊上去的?不是的,被勒死之人面呈绛紫色,这个我也熟。”

    “理论上,云羊大人所说没错,”陈迹点头。

    “嗯?”云羊不解。

    陈迹道:“但这些都是可以伪造的。”

    上吊的死因是颈动脉被阻断,大脑缺氧而死。

    由于颈动脉被瞬间阻断,静脉暂时还能工作,所以上吊而死的人会面色煞白,而被勒死之人

    则面呈绛紫色。

    杀刘什鱼灭口之人应是知道其中的原理,所以伪造了上吊而死的假象:舌头可以勒出来,针

    灸可以使大小便失禁,精准勒住动脉窦可以导致面色煞白。

    对方是专业伪造自杀的杀手,但对方唯独漏了一个细节,脚。

    陈迹解释道:“上吊之人,脚尖是下垂的,几乎与地面垂直,两个时辰就会出现尸僵,哪怕

    把人放下来依然会保持着。但你看刘什鱼,他被勒死前双腿有因挣扎而用力蹬踹,两只脚固定在

    了不同的方向。”

    云羊听了之后面露思索神色:“是这样吗……走,回甲字号那一层,押个死囚过来,试一试

    便知道了!”

    陈迹等人回到上层,他眼看着两名密谍拖了一名死囚过来。

    那死囚还没上吊,就已经尿了裤子。

    云羊坐在桌子旁,一边嗑瓜子一边讥讽道:“这便是我宁朝的文官,表面看起来铁骨铮铮,

    实际不堪一击。”

    陈迹迟疑道:“云羊大人,他是什么罪?”

    “通敌卖国,私自为景朝谍探伪造户籍与路书,”云羊转头对密谍们说道:“将他吊在房

    顶,我要观察一下!”

    陈迹想说些什么,却最终选择闭上嘴。

    下一刻。密谍们用绳索套住死囚脖颈吊于房顶,踢走了他脚下的凳子。

    短短几秒,死囚便彻底没了动静。

    众人便这么等着,尸体悬于面前,云羊却若无其事的喝茶、嗑瓜子,仿佛吊起来的不是一个

    人,而是一头猪。

    陈迹只专注的翻看卷宗,以此来打发时间。

    两个时辰后,密谍将尸体从房顶摘下,果如陈迹所说,脚尖是绷直的。

    云羊击掌赞叹:“以前只是把人挂上去了,却没把人取下来过,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陈迹平静道:“有人想杀人灭口,就说明刘什鱼背后还有大鱼,刘家不止一人通敌,二房刘

    明显与大房刘明德皆有嫌疑。”

    云羊皱着眉头:“刘衮过几日便要回到洛城了,我此时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去招惹吏部尚

    书,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你不是要骗我往火坑里跳吧。”

    房间内,陈迹握着那盏油渣灯,火光在他眼中跳动不息:“怎么会,我还指望云羊大人提拔

    我呢。只是先前云羊大人也说过景朝谍探对前线战士的危害,此时为何又明哲保身?”

    云羊感慨:“总要吃一堑长一智。以前只会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