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维在机车上看完了龙卫总部发来的卫队调令,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提前离开京城的想法告诉裴诗微。www.moweiwenxuan.cc
因为在昨天午饭的时候,他们二人定下了接下来这几天的行程,他害怕将这个想法告诉她后,她会大闹一场。
二人顺利回到了小院,裴诗微回了自己的房间,曾国维则是来到了裴老头居住的正堂。
他进入正堂后,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裴老头的跟前,膝盖与冰冷坚硬的石板地碰撞,发出沉闷而揪心的声响。
裴老头白了他一眼,脸上没有表情的变化,淡淡道:“没钱!”
他沉默不语,上身挺直,双手撑地,脑袋高高扬起,随后猛地向下磕去,“砰砰砰”,三个响头结结实实地磕在地上。
不等裴老头反应过来,他站起身来,又跪了下去,“砰砰砰”又是三个响头。
他又站起身来,再次跪了下去,“砰砰砰”又磕了三个响头。
三跪九叩!
每一次磕头,都带着他满心的感恩,他的额头很快便泛起了红印,几缕发丝因剧烈动作凌乱地垂落在脸颊旁,泪水也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此去一别,他知道何时才能归来见他一面,甚至他是否能活着回来也是未知之数。
十多年来的照顾,他不知如何报答,只能用这最质朴的方式,向裴老头表达着自己内心深处那难以言说的感恩与不舍。
饶是历经沧桑的裴老头,此刻再也无法佯装镇定,那饱经岁月侵蚀的手,猛地一颤。
他的眼眶瞬间湿润,浑浊的双眼泛起层层泪光,那是被岁月尘封许久的情感,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他的嘴唇微微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哽在喉咙。
裴老头微微眯起眼,眼中的温柔与牵挂被他巧妙地掩饰起来,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淡淡道:“龙卫总部的调令来了?”
“来了!”他眼含热泪,低声抽泣道。
“什么时候走?”裴老头的声音平缓,听似与平常无异,实际上他只是表面上神色镇定,内心却是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
“离集合还有几天时间,但是,我一会就离开。” 他说道,声音微微发颤,心里有无数不舍。
裴老头闻言,身子微微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微微点头,轻声道:“也好!去吧。”
曾国维跪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只见他满脸泪痕,双眼红肿,望着裴老头,嘴唇嗫嚅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裴老头心中也是不舍他,却知道此时此刻不能将他留在身边,他的前路荆棘满布,而这一切困难都要他自己去克服。
他用平时的口吻,故作轻松道:“怎么还不走啊?我跟你说,我可没钱啊。”
曾国维猛地站起来,用袖子狠狠地在脸上一抹,嘴硬道:“谁要你的臭钱了。”
那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脸颊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泛红,眼神中却又藏着一丝倔强。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裴老头给予他的,又岂是金钱能衡量的。那些年的养育之恩,生活中的点滴关怀,早已成为他生命中最珍贵的财富。
说完,他毅然转身离去,但还没踏出裴老头的房间,那刚刚凭借着强大意志力止住的泪水,仿若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紧咬着下唇,努力压抑着即将失控的哽咽,那泪水顺着脸颊肆意流淌,滴落在脚下冰冷的地面上。
曾国维缓缓抬起颤抖的双手,用粗糙的掌心用力地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泪水,脚步虚浮地走出裴老头的房间,朝阎森一居住的房间走去。
他离去之后,裴老头仿若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原本硬朗挺直的脊背,此刻也如被霜打的茄子般,无力地佝偻着。
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神情瞬间凝滞,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眶中涌出,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流淌。
阎森一是八阶九星的觉醒者,裴老头房间内的情况他是一清二楚,当曾国维走到他的房间前,房间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曾国维推门而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双手撑地,脑袋高高扬起,随后猛地向下磕去,“砰砰砰”,三个响头结结实实地磕在地上。
他站起身来,又跪了下去,“砰砰砰”又是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