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在天之灵,方为上策。”
他的话音落下,对面的林维浃和潘清简明显都沉默了。
一句落叶归根,告慰祖宗在天之灵,实打实的打动了他们。
自明末起,自己等人为了躲避兵灾,避免剃发易服,漂泊海外,已然逾三甲子。
家中祖坟如今如何了?
祖宗祠堂可还存世?
族谱上可还有自己等人的姓名?
自己等人在海外虽混的也不错,如今更是身居高位,但是,在外的游子又岂能不眷恋母亲的怀抱?
但是,在深吸一口气之后,林维浃还是开口说道。
“劝降之事,贵使还是不必再提了。”
“我等明乡人漂泊海外多年,家在何方,早已忘却。”
“况且越南国主对我等明乡人也是素为重用,提拔高位,我等既食越南之粟,便当忠越南之君,岂能行那叛逆之举?”
“林某绝非那等狼心狗肺之徒。”
林维浃对于张林所说的落叶归根,其实是意动的。
但是,意动归意动,却也不足以令他当即归降大唐。
原因无他,要脸。
人家越南皇帝对他林维浃正经挺不错的。
林维浃非但是越南先帝的托孤辅政大臣,还深受当今的嗣德帝的信任,被任命为河宁总督,掌管红河三角洲的军政要务。
红河三角洲是什么地方?
这可是越南最重要的粮食产区,放在中国,那就是中原,或者江南,湖广等地,重要性不言而喻。
两代帝王的如此信重,也算是将林维浃给架起来了。
除非他真的一点脸不要,否则的话,绝对不能唐军一来劝降,他就投降大唐。
他林维浃真要是这么做了,非但得在越南这边背上骂名。
即便是大唐那边,估计也很难信任他这么一个背主之臣。
一旁的潘清简也是说道。
“林大人此言不错。”
“我等又岂是那等狼心狗肺之徒?”
“大唐要打便打,劝降之事无需再提。”
“我河内城坚驰深,有金汤之固,兼之上下一心,军心如沸,唐军若想攻城,尽管放手施为就是。”
张林闻言,脸上的表情依旧是笑呵呵的,只是拱拱手说道。
“河内的城防固然坚固,但我天兵攻克的坚城要塞多了去了,河内可论不上号。”
“只要我大唐下定决心,攻克河内也就是挥手之间而已。”
“还望两位大人能认真考虑此事,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不要令祖宗蒙羞!”
林维浃闻言,当即有些怒了,摆手道。
“送客!”
“送客!”
张林见此嗤笑一声,然后抱拳离去。
只是在离去前,他转头说道。
“本官还会再来的。”
“希望下次本官来的时候,两位大人能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
河内城外!
唐军营垒。
中军大帐中,烟雾缭绕。
一名名唐军将领嘴里叼着香烟,桌子上放着茶水,一边抽烟一边讨论军务。
虽然目前的战况是唐军占优,但战场上的压力依旧很大,为了缓解压力,唐军上下有不少老烟枪。
军帐的最中央,摆放着一块巨幅沙盘。
沙盘上,详细标注着河内城内外唐军和越军各部的兵力布置情况。
陈玉成等人围在沙盘前,不断的商讨着接下来的战局。
张国梁开口说道。
“河内城内的越军主力主要汇聚在城东,其余几个方向的兵力都较为空虚。”
“末将以为我大唐攻取河内城时,可派人在城东佯攻河内,吸引越军兵力的同时,再派遣舰队从城北用兵,通过水路进攻河内。”
河内在红河以北,唐军要走水路攻城的话,城北自然是最佳选择。
张国梁之所以能对河内城中的越军布置这么了然于心,并非是唐军的侦察兵真就这么给力,已经摸进河内了。
而是因为唐军在开战之初便放飞了热气球。
几枚热气球漂在天空中,时刻观察战场情况,越军的兵力布置早已被大唐给摸了个清楚。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就在这时候,帐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旋即便是通报。
陈玉成抬手示意将人放进来。
一名唐军侦察兵掀开帐帘走入烟雾缭绕的军帐,行了个军礼,开口汇报道。
“报,启禀司令。”
“我军侦察兵发现太原方向之越军有所异动。”
“观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