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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交税……咱们杨氏和官府是一家的,交什麽税?至于田地,那不是……买来的吗?」
「咱们杨氏能不交税,靠的是儒家当道,天下士大夫是一家,官绅一家。懂不懂?」
「那墨家……」
「墨家一旦执掌权柄,咱们的这些都没了。该交税就得交税,该服役就得服役。没了这些好处,谁会带着田地来投献?没了这些好处,杨氏趁着天灾人祸低价买入田地来作甚?放高利贷作甚?」
康应见护院懵逼了,不禁暗自得意,「我听老爷说过,那蒋庆之曾放话,说儒家特权乃是大明的毒瘤,当割了去。咱们在他眼中是毒瘤!娘的,和这等人有何好说的,弄死就是。」
护院挠挠头,「咱也不懂这些,就是……若是都不交税,那怎麽办?」
康应愕然,然后抽了护院一巴掌,「老子怎麽知晓!不过……只要咱们的日子过得好,其它的关我屁事!」
「那……那没钱养兵呢?」护院有个兄弟从军,「我那兄弟说如今军中和乞丐差不多,就是没钱。」
「那就增税呗!」
「可……」
「可个屁!准备出发。」
众人上马,护院紧跟着康应,一边策马疾驰,一边用自己见识不多的脑子仔细琢磨先前的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护院策马追上去,「我想到了。」
「什麽?」夜风中,康应回头。
「若是都不交税,这个大明……就没了。」
「什麽没了?」
「大明。」
「什麽?」
「大……」
哒哒哒!
马蹄急速掠过,带起一阵阵劲风……
清晨,短暂休息后,夜不收们吃了乾粮,随即准备出发。
他们曾经历过数日不眠不休的操练,随后被丢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给一把刀子,自生自灭。
经历过一次次磨砺的夜不收们,对当下的环境觉得恍若仙境。
「那些人不远了。」陈集蹲在一堆马粪边上,用树枝把马粪切开,查看里面的湿润程度。
「百户,可要突袭?」有人问道。
陈集摇头,「就怕惊动了护送仵作娘子的那些人,若是他们铤而走险,弄死了那个妇人,你说,仵作会觉着是谁弄死了她?」
「那些苟日的定然会说是咱们弄死的。」
「所以不能急。」
远方晨曦初露,秋风中,马儿看着有些疲惫,陈集见麾下精神依旧不错,不禁笑道:「如此虎贲,娘的!这个天下何人能敌?」
「出发!」
此刻康应等人也出发了。
而一辆马车正在五骑簇拥下往北方驶去。
马车里不断传来咳嗽声,声音虚弱。
「这模样就怕到不了京城。」一个骑士低声道。
「到不了就到不了。」带队的男子冷冷的道:「只需蒋庆之滚蛋了,咱们就能回去。至于这个女人的死活,和咱们没关系。」
「明白了,就是让仵作投鼠忌器。」
「知晓就好。」
马车的车帘缓缓揭开一些,一个面容枯槁的妇人探头出来,「敢问王大哥,这里……离京师还有多远?咳咳咳!」
为首的男子淡淡的道:「不远了,你只管歇息,到了自有名医为你诊治。」
妇人神色一松,「多谢了。」
车帘放下,妇人背靠车厢,只觉得脊背那里扯着痛,五脏六腑都如同被火焰焚烧着。
「夫君……」妇人喃喃低语,随即昏沉睡去。
是日,妇人吐血。
第二日,天气看着不大好,有些阴沉,甚至听到了隐隐雷声。
康应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骂道:「苟日的,若是下雨可就麻烦了。」
前方突然有人喊道:「康大哥!康大哥!」
「叫魂呢!」
康应骂道。
「他们在前面!」有护院回头狂喜道。
康应大喜,策马冲了过去,只见前方道旁停着一辆马车,五人在侧,正是杨氏的护院。
「是康大哥来了。」王姓护院大喜,「康大哥,可是不用去了?」
康应下马过来,「为何停下了?」
「那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