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就交给长威伯了。」
老头说完就走,不给蒋庆之反应或是拒绝的机会。
这样也行?蒋庆之一怔,旋即莞尔。
「陈公留步!」
陈勉回头,「可有好酒?」
「有,宫廷玉液酒。」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随后蒋庆之宴请了陈勉,席间陈勉说了许多权贵的隐秘事儿,特别提及了权贵们在儒墨大战中的立场。
「长威伯别看那些人满嘴仁义道德,谁谁谁说打小就饱读圣贤书,可在这等人眼中只有好处。什麽道,什麽儒墨,他们若是要站队,也只会站在赢家的一边。」
蒋庆之点头,敬了老头一杯酒。
老头竟然有些受宠若惊,举杯畅饮。
放下酒杯,陈勉说道:「不过这些年这些人家渐渐就有些没落了。南方那边……」
陈勉指指南边,「那边的势力越发庞大。背后都是江南士大夫们在撑腰子。加之江南富庶……这人有钱呐!有钱就能通行无阻。此次儒墨大战,恕老夫直言,主要还是南方为主。」
老头一番剖析倒是让蒋庆之颇为佩服。
「南方有人有钱,从成祖之后,那些臣子就一直想夺权。杨廷和更是摆出了摄政的架势,背后没有那些人撑腰……」陈勉似笑非笑的道:「长威伯不会以为就宫中那位太后便能给杨廷和这等勇气吧?」
杨廷和敢于和嘉靖帝争夺权力,甚至近乎于逼宫,靠的自然不只是宫中的张太后。
「每个势力都会选出自己的代言人。」蒋庆之淡淡的道:「如今南方那边,什麽浙党,楚党……」
卧槽!
陈勉本有卖弄自己消息灵通的意思,当听到浙党时不禁被吓了一跳。
所谓浙党,此刻才将有了个雏形,甚至雏形都算不上。陈勉也是从一个浙江的老友那里才知晓了一星半点,本以为是独家秘密,谁知晓蒋庆之一开口就让他无地自容。
而且蒋庆之还说了个他不知道的楚党。
老头举着酒杯掩饰着自己心中的震惊,心中对蒋庆之的评价再度提升。
此子若是能挺过儒墨大战,必然会成为主宰大明未来的巨擘!
老夫果然英明,让孙儿追随他。
「伯爷!」
一个仆役进来,「锦衣卫经历沈炼求见。」
「沈炼?」蒋庆之一怔,他不觉得自己和沈炼有什麽交情。甚至沈炼对自己的隐约敌意也有所察觉。
这人来做什麽?
「沈炼?」陈勉呵呵一笑,「此子乃越中十子之一,有大才,却孤傲,任谁也无法令其低头。陆炳是利用了锦衣卫的凶名才使其就范。来者不善,长威伯当小心。」
说话间,沈炼被带了进来。
沈炼面色铁青,也不行礼,「我锦衣卫此次在塞外殉国三人,这才打探到了那个消息。指挥使本对遗孤有所安排,最是妥当不过。」
嗯?
蒋庆之却不知此事。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锦衣卫密谍在塞外有所损失他有预估。
「那孩子崇武,指挥使为他安排了最好的老师,今日我去寻他,却被那孩子断然拒绝。」
「此事与我何干?」蒋庆之看了门外护卫一眼。
操行!
不妥就打出去!
什麽越中十子,在蒋庆之眼中也就是一个徐渭,至于别人,不过尔尔。
什麽心学。
在蒋庆之眼中也就是一个唐顺之值得自己交往,其他人,哪怕是徐阶,哪来哪去!
护卫走了进来。
沈炼却怒不可遏,「那孩子张口就是要拜师长威伯。在下敢问,这是我锦衣卫内部之事,长威伯为何插手?」
什麽奇怪的东西?
蒋庆之愕然。
「拜我为师?」蒋庆之说道:「你是说……我本伯蛊惑那个孩子?」
「难道不是?」沈炼说道:「我知长威伯想压制指挥使,若此事能成,便是重重的打了指挥使的脸。可那杨召为国捐躯义无反顾,岂能拿他的子嗣来作伐?长威伯此举,令人齿冷!」
「等等!」
陈勉放下酒杯,老头儿摆出老牌权贵的架势,「那孩子要拜长威伯为师,你说是长威伯撺掇蛊惑。这话老夫有些不解。其一,长威伯若是要打陆炳的脸,大可不必如此,只需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