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严嵩身子的欧阳氏给弄笑了。
严世蕃彩衣娱亲,蒋庆之大清早却被迫营业,给胎动的李恬讲故事。
「……那哪咤大怒,挥舞乾坤圈喝道:「李靖,今日我便要……」」
胎动停止了,蒋庆之把耳朵贴在李恬的小腹上,听了半晌,笃定的道:「我儿睡着了。」
「是消停了。」李恬笑的慈祥,「娃最听夫君的话。」
「是啊!可见是个乖的。」蒋庆之笑的如同慈父。
黄烟儿想到了昨日两口子吵架,一个说要严加管束儿子,一个说要半放养……争来争去,李恬面色有些发白,蒋庆之马上偃旗息鼓,嘘寒问暖。
做爹娘的都是这般吗?
黄烟儿叹息。
哄好了婆娘娃,蒋庆之去了前院。
护卫们已经集结完毕。
西方首席顾问正和孙不同争夺为蒋庆之牵马的机会,孙不同叫嚣自己为伯爷牵马多年,不信你问问,谁有我孙不同的资历深厚。
波尔说:「听闻牵马是奴仆才做的事。」
呃!
孙不同一愣神,马缰就被波尔抢到手中。
「我说你宁可为奴仆也要为伯爷牵马?」孙重楼有些好奇,心想怎地有人自甘堕落呢?
波尔牵着马儿,得意的道:「我原先是囚犯,比奴仆还不如。如今顿顿美食,没人欺负责打,比那些正经人还舒坦。在里斯本有句话,叫做不知足的人,迟早会被神灵厌弃。」
知足常乐。
这话里有大智慧,但世人却总是看不透,在不断提升的欲望阈值中沉沦。
虎贲左卫的校场上,今日集结了两万人马。
「外面有人打赌,说伯爷第一把火会拿那些将领开刀。。」颜旭说道。
秦源看了那些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将领一眼,说道:「大战前必须如此,否则主帅威严无法保证。」
「那些倒霉蛋……」颜旭摇头,「此次伯爷领军,大军云集,随后便会分出高下来。谁为前锋,谁为主力……」
秦源点头,「不知伯爷是个什麽章程。」
「自然我虎贲左卫为主力。」颜旭当仁不让。
「我部可为前锋。」另一将领说道。
呵呵!
诸将都在冷笑。
秦源慢条斯理的道:「我府军前卫听从伯爷吩咐。」
咱不争。
在一一看无一错版本!
有人讥诮的道:「秦指挥使当初做了赘婿,可算盘最终却落空。如今不争,这是想坐收渔利吧!」
秦源的妻子是宗室女,虽说是高娶,但说赘婿却过了。
秦源面上青色闪过,看了那将领一眼,「安静,你特娘的说什麽?」
这是当着面儿抽他的脸,秦源若是置之不理,此后如何在军中立足?
将领是金吾右卫指挥使安静。
安静这个名字一听就让人生出了岁月静好的感觉,可这位指挥使却五大三粗,胡须茂密,正经的抠脚大叔一个。
「老子说你是个没卵子的货色!」安静说道。
「艹你娘!」
二人瞬间就扭打在一起。
正等待军令的两万将士没想到还能免费看一出斗殴大戏,顿时严肃的气氛荡然无存。
「指挥使,弄死那个小白脸!」
「秦指挥使,猴子偷桃啊!哎!」
二人在地上扭打翻滚,突然发现四周很安静。
安静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松开手,秦源顺势一拳打的他眼眶发青。
安静大怒,却强忍着起身,「见过伯爷!」
秦源一听就知晓糟了,赶紧爬起来行礼。
「见过伯爷!」
蒋庆之站在高台边缘,冷冷的道:「继续!」
二人赶紧单膝跪下,「下官有罪,请伯爷责罚!」
诸将微微垂首,不少人在偷瞥着蒋庆之。
当初清洗京卫时,金吾右卫是重灾区,蒋庆之亲自出手镇压,事后尸骸一车车被拉出来,震动京师。
由此就有人暗自把蒋庆之称之为人屠。
所以安静的态度最是恭谨,哪怕被秦源偷袭一拳,依旧强忍着。
「大战在即,火气十足不是坏事。且你二人方才拳脚看着颇有章法,深得王八拳的精髓,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