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眼底的震惊没人看见。
“选择嫁给我,就代表一辈子都会禁锢在牢笼里,想要点什么尽管说,我都会满足你。”
闻言,林子期三番五次回神,咬着牙定了定。
这个陆庭是不是太会察言观色了,难不成已经看出来他别有目的了?
脊背一阵凉意,林子期愈发觉得恐怖如斯,强装镇定道:
“我……没什么想要的,喜欢你就够了。”
既然要过来当陆家少夫人,自然还是表现的喜欢一些比较好,否则日子怕是会很难熬。
豪门的勾心斗角,林子期看的不少,能从五年的囹圄中熬下来,有些道理他懂的很深,超出二十岁的心智。
前面的人眉心一动,似乎有些惊讶,片刻尽数收敛,很果断没有再继续问,转而换了个话题: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便是我们的卧室。”
陆庭用了我们两个字,而不是我,便能听得出,是接受林子期与他共处一室了。
林子期乖巧的推起轮椅,在悬崖峭壁边开创的小路上行走。
这才发现陆庭坐着,竟不比他站着矮多少,还有些挡视线,得有多高?
一阵鸟鸣当头划过,林子期赶紧清空脑袋,可接二连三,又发生了让他头皮发麻的事。
虽然旁边有栏杆,看起来还挺结实的,可毕竟高耸入云,他不自觉浑身而栗,有点害怕。
“害怕?现在后悔来得及。”前面的轮椅又发声。
林子期下意识联想到陆庭这是在考验自己,一咬牙嘴硬道:
“我才没有怕,这么一点高,还不够我蹦极的。”
说完,才发现重点。
陆庭背对着,是如何知道他害怕了一瞬?
果然,这个人很恐怖。
看来以后得更小心了。
一路踩着云彩,林子期推着轮椅走到了一座府邸前。
算是完成了不经意间,重重的考验。
陆庭自小便喜欢独处,养成了不苟言笑的性子,这会浓浓的眉微微上挑,对身后的男人也产生了一丝好奇。
林家的孙辈,有这么胆大的吗?
这小家伙是哪里冒出来的?
林子期抬头一看,太阳都变大了些,阳光下,鳞次栉比的建筑宛如神祇般庄严。
在宁城市寸金寸土的市区中心,围了一座山作为陆府,这骚操作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有钱人的思维,就是不太一样。
可在山顶弄出个让人看一眼便呼吸一滞的府邸……
陆家,真的是小门小户吗?
“想好了再进。”陆庭这回稍微撇头,视线盯着林子期。
凤目深邃,似无边无底的深渊。
林子期一点也看不出他的想法,反而被他的黑眸盯的一阵哆嗦,像是被他里外看了个穿。
“喜欢你这件事我早就想好了。”深呼吸一口气,林子期毅然决然推着陆庭进去。
低调却浑然一体的昂贵大理石地面散发着寒凉,大厅一眼看不到边,很明亮,却清冷的很,也没多少摆设,莫名产生一股子压迫感。
林子期不自觉心跳加快,一路又走进了主卧室。
卧室没有大张旗鼓的布置,但所见之处,都被换成了鲜艳的红色,倒是有些……暖意。
“孙媳妇,这些都是奶奶亲自布置的,可还满意?”一白发苍苍,却很有精神的迟暮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叫林子期孙媳妇,想来也就是陆老太太了。
说来奇怪,外界传言陆家资产并不多,是个小户,可却没见陆家努力扩|张之类的动作,简而言之很淡定。
还有传言唯一的继承人陆庭因残疾导致自卑,而陆老太太常年卧病在床,所以这一家子几乎没在公众面前露过面,非常低调。
可这两个传言,如今一看,真的只是传言了。
陆家很明显不差钱,而且素质高贵,非一般豪门能比。
陆庭一表人才,英姿勃勃,哪有半点自卑的迹象?
老太太也精神气十足,分明健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