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书房里,陆庭腰身挺直,雍容闲雅的坐在紫檀木书桌旁。
窗户被打开,陆开光一咕噜钻进来,猴急般跳到书桌旁,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东西拿到手没有?”
陆庭一只手操纵小方块:“没有。”
“啊?”陆开光惊讶极了,不禁凑到跟前问,“大嫂都嫁过来了,那管试剂不是嫁妆?”
传闻这是林老与陆老之间的口头约定,为避免信息错误,陆开光也一直在找这东西,甚至还花了大功夫在林家设下探测器,为的就是尽早拿到手。
可惜,这么多年也没找到。
没待陆庭回答,陆开光又着急问:“大嫂是真没有,还是不愿意拿出来,想换点什么好处傍身?”
虽然他看好林子期,可不得不说,人性就是如此,而且他在陆家探寻这么多年,隐约间了解他这位大嫂在林家受尽了欺负,尝遍了白眼,有这种想法,是人之常情。
回想到白天林子期简单干脆又恳切的回答,陆庭绷着脸操纵小方块:“他没有想要的东西,此事不必再提。”
“这怎么行?我苦心研究这么多年,时间都耗在上面了,眼看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能治好你了,怎么能半途而废!我得再去林家逛逛!”
说完,便跟猴子似的从窗户跳下。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有门不走,还专喜欢跳窗。
陆庭阻止不了,有心无力,好在那小子擅长,不会有危险。
可他也没说放弃了吧?
他残疾多年,偏不甘心,又怎会放弃站起来呢?
时间差不多了,陆庭回房,却意外的见林子期睡在小客厅的沙发上。
也不知他的小蛮腰是怎么扭的,总之睡姿清奇的侧着身,手臂耷拉着垂到地面,太纤瘦了,袖管都撸到了腋窝。
巴掌大的小脸微微蹙着,嘴里时不时哼哼两声,像只瘦小的小白兔梦魇了。
轻微车轮声划过羊绒地毯,陆庭扯下腿上的薄毯,帮他盖上,调高了室内温度,才回到卧室。
他不会放弃站起来,只是小家伙心思玲珑剔透,想让他交出东西,还得耗些精力罢了。
攻人要攻心,这是铁律。
……
翌日,天光大亮,林子期意识回笼时,惊的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
他这是丢下残疾的新婚老公,不管不问,自己舒服的睡了一觉?
奶奶的别墅都收了,却干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真不该。
随手摸到被他压变形的薄毯,又注意到房间里的温度,他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这年头,心不可乱动,一切温情,都要付出对等的代价。
快速的瞅了眼墙壁上镀金的时钟,才七点,陆庭应该还没起吧?
他轻轻的进了洗漱室,才发现一切都准备的好好的,而且另一只牙刷是湿的!
到客厅时,陆庭已经端正的坐在那了,果然,他腿上的薄毯换了一条。
昨晚被照顾的,竟然是手脚健全的林子期。
“……早。”他羞愧的艰难问好。
陆庭温润有礼的微微颔首,惜字如金。
尴尬间,老太太被佣人搀扶着走过来,迎面笑着说:“起了?今天要回门,让臭小子陪你回去!”
说着,还瞪了陆庭一眼,那眼光似在说‘敢不去,有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