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民,好歹也是皇帝,竟和太子在这里斗诗比文......”
太上皇摇着头,轻轻将最近新配的老花镜放下,嘴上虽是这般说着,那语气之中却满满的都是幸灾乐祸。m.wannengwu.com
一边还忍不住回味着此刻报纸上的那篇太子殿下所作的《贺新郎·答天问》,摇头晃脑。
此刻从太原府到长安的贞观号火车上。
坐在李渊对面位置上的武德老臣王珪,手捧着报纸。
此刻这份《大唐日报》之上,赫然标题正写着“皇家对问!天下万族大同可否?”
这篇文章出自如今太子李承乾的老师,前朝大儒李纲。
虽说表面上看起来,只是阐述皇帝和储君之间的政治左见,但只需要细细品读,便能够从中感受到,那种有意无意的向太子殿下偏袒的用句。
文章之中,最吸引人的自然还是皇帝和太子的诗词。
许是回应昨日太子所写的《水龙吟·农策驳》,这一次的皇帝另辟蹊径,直接针对太子李承乾提出的,有些极端的外邦农奴制展开说法。
又是一个皇帝陛下新开的词牌。
《满江红·华夷问》——李世民
“万里山河,何须分、汉家夷狄?”
“忆往昔、鲜卑归义,突厥称侄。”
“长安市上胡姬舞,洛阳城头吐蕃帜。”
“问苍生、何处不王臣?皆赤子!”
“昆仑血,南海泪;”
“金锁链,银镣字。”
“忍见那、离宫阶下骨成史?”
“禹甸本应容万族,尧封岂可划卑贵?”
“若真能、寰宇共春风,方为治!”
王珪读下来,单纯从诗词的角度来说,比之早些年听闻的太原府李二公子的作品,的确已经算得上一篇佳作了。
但......他轻轻叹息着摇了摇头。
“陛下此作,以旨在斗太子,而非辩是非。所谓‘胡姬舞’‘吐蕃帜’,终究不过文化交融之表象,言那‘突厥称侄’更是歪曲,此事说是两族亲和,实则不过一方为质。”
他又是叹息一声。
对李世民的词作做出最后的评定:“空洞无理,言及之相更多有泛泛虚无之说,好似无用之颂德言官所作。”
“哈哈哈哈!”
李渊被王珪的评价逗得哈哈大笑。
“哈哈哈,世民在朕的几个儿子之中,的确算是最出色的,但若说统兵打仗,亦或治理一方任人聚贤还好,但若是写词作诗?”
李渊连连摆手:“他呀,差的远了~”
他一边贬低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一边却是有满意的用手指在面前报纸上,太子所作的《贺新郎·答天问》上敲了敲。
“瞧瞧,朕的好皇孙,好太子,这才叫治国理政实干之言,世民那小子倒是敢说,还什么天下万族皆布行大同之礼,当着吹牛皮吹到天上去了。”
“还是朕的皇孙说得对,我等当背负一世之骂名,闯它一个煌煌霸业!”
王珪笑着颔首,这位太上皇,刚刚被撵下来的时候还多有不忿和埋怨。
但是如今......每天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坦。
虽说丢了皇位,但如今却领着河西道的最大权柄,也不算彻底沦为吉祥物,而且治理河西道,经略西域各族,这在李渊百年之后都是绝对要被记载下来的大功绩。
一想到这位太上皇,顶着“开国皇帝”“初代天策上将之父”“征西大将军”“开疆千里”等等头衔,王珪也是能理解对方为什么这般轻松的放下了当年玄武门之变的心结。
“呵呵,还是太上皇有福气,才能够有陛下和皇太孙这般两代贤主。”
他说着,目光又看向了此刻太子在报纸上的词作。
《贺新郎·答天问》——李承乾
“莫道同文轨!”
“五千年、炼石补天,筛沙淘米”
“突厥弓马安西域,吐蕃骁勇戍边鄙”
“此等辈、堪与汉儿齐”
“余者何?”
“昆仑愚,林邑鄙;
“新罗诈,倭奴诡”
“看南洋、树懒终生附藤蚁”
“若许豺狼充殿陛,便教麟凤死蒿里”
“纵千秋、唾骂遍乾坤,吾不悔!”
“嘶......”王珪深吸一口气,这词句不可谓不狠。
甚至于,直接就是不演了。
明着说“突厥、吐蕃能征善战,还有些优点,其余如昆仑奴,林邑,新罗等国都是一帮子废物,这些家伙也配融入华夏?”
尤其是那一句“树懒终生附藤蚁”,更是干脆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