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压抑。
他打算去阳台看着酒店楼下的车流和行人,算是蹭点别人的人气。
易年握着手机走到阳台,他所在的楼层是二十二楼,从这里看下去,行人和车辆勉强能看清。
他正准备回房间搬个椅子出来,才一转身,就看见夏树坐在隔壁的阳台,手里捏着啤酒瓶,疑惑地凝眉看他。
易年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按下鬼故事的暂停键,但是慌乱之中,直接点了全屏退出。
声音还在继续,他只能迅速将音量关到最低,再重新点进电台按暂停。
“我怎么……”夏树稍稍坐直,“听见我的声音了?”
按下暂停,易年不紧不慢抬头:“没有吧,你听错了。”
这一片还算清静,坐在阳台上,只能听见楼下微弱的车流声和风声。
刚刚,夏树明明听见易年手机里传出来自己时强时弱的声音。
他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她继续用怀疑的眼神睇着易年,易年把手机装进口袋:“可能是,刚刚不小心点了你之前发给我的语音。”
“哦。”
夏树没搭理他,将头别到一边,接着悠然地抬起酒瓶。
“我说你……”易年抱起双臂,懒散地靠着酒店的落地推门,“是不是我没去你房间,所以失落地在这里喝闷酒?”
夏树:“?”
这人莫不是脑子真的有什么大病。
她无奈地往椅背一靠,攒着眉,鼻腔呼出一口气,“易年,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些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现在说话都这么不要脸!”
他最好只是开玩笑,要是认真的,夏树真的有种想从这里翻过去削他 的冲动。
“哎,你还怪起我来了?”易年若无其事地喊冤,“不是你跟我说让我去你房间,然后还话说一半就跑了。”
“怎么,有问题吗?嘴长我身上,你管我说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夏树又对着酒瓶吹了一口,“洗洗睡吧,别在这碍我的眼。”
夏树尾音落下,易年就回了房间。
她还以为是自己刚刚说他碍眼那句话惹恼了他,不料半分钟后,易年也将自己房间的椅子搬了出来。
长腿交叠,闲适地坐着。
“你刚刚说我属黄瓜,是什么意思?”他问。
他竟然还在琢磨这句话。
夏树扬起下巴,眼角洋溢着分明的得意:“欠、拍!”
“……”
易年没继续与她拌嘴,之是浅浅笑了几秒。
“说真的,我觉得你和以前还挺不一样的。”
夏树:“有什么不一样?”
易年抱着的双臂:“原来的你……怎么说呢,没现在这么暴躁。”
“你是想说我现在不好拿捏,不像原来一样好欺负了吧!”
“嘶……”易年皱了皱眉,“你这话的意思,我原来会欺负你?我怎么不记得!”
要说欺负,那倒也没有。
在她看来,易年原来对她也还是挺不错的。
“我没说你。”
夏树抱着膝盖,认真总结了自己现在的心境,“我这叫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有事当场发疯,绝不委屈自己。”
说这话时,夏树的模样松弛自如,易年揣摩着其中意味,认可地点了点头:“嗯,也挺好。”
夏树没搭理他,又自顾自喝了一口酒,易年又问她,“那你叫我过去到底什么事,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此刻易年脸上的表情温和了许多,倒不像是要找茬。
不就是想约他喝酒,再套套话,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夏树将地上的几瓶啤酒拎上桌,手指点着瓶身,脸色如常:“我只是想过去问问你,要不要来一起喝点,而已。”
易年:“那你干嘛不直说,还直接跑了。”
夏树:“我自己已经喝了点酒,还能闻见你身上有酒味,证明你也喝了不少酒,那我还约你干嘛?到时候把你喝翻了,还要我来照顾,那不是自找麻烦。”
“这位同学,你忘了我家是做什么的了?”易年炫耀般地挑着眉,“从小闻着酒味长大,我至今还不知道酒醉是什么东西。”
坐在阳台上一吹风,夏树醉意攀升。
她知道易年说的是事实,但对方说这话的口气实在是狂妄。
本想怼易年两句,但是脑容量告急,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易年见她迟迟不说话,又补充:“那点酒劲,洗个澡就完全没了。”
夏树略带认同地瘪了下嘴,没说话。
易年:“你要是现在还需要酒搭子,我可以勉强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