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我吃过,你可从来都不买两份的,吃得完吗你?”
任共秋手里的叉子顿了顿,嘲讽道:“你请我喝过奶茶?”
“没,没有,但我请你喝过酒啊?”他刚想继续反驳,便被打断。
“让你查的事查出来了吗?”任共秋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问道。
“必须查到了啊。”贺杨感觉被质疑了。
“你们这地儿是邪乎,就那个声称动物保护局的,我去查了他们的车牌,你猜怎么着?”他故弄玄虚后又说:“假的!”
车是三无的,车牌是假的,那身份更不用说,也是假冒的。
任共秋皱了皱眉,不紧不慢道:“知道了。”然后将电话挂断,开启免打扰,一气呵成。
电话那头的贺杨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更加肯定任共秋恋爱了。
天傍黑了。
周边的路灯纷纷亮起,临近十月的国庆节,正是忙碌的时候。
医院南边过道的小巷子里,传出微弱的小猫似地叫声,苏旎出去倒涮拖把水的时候刚好敏锐的察觉到。
起初她以为是幻听,但当走近了才发觉那是真实存在的声音,第一反应是母猫生了小猫崽出去找食物了,未等到母猫归来的猫崽正饿的在叫呢。
她想着好多做点好事,投喂一点猫条。
巷子里的路坑坑洼洼的,里面漆黑一片,每一步路都是踩在泥坑里,苏旎拿着猫条摸索着寻找猫崽的踪迹。
微弱的叫声在一旁的水管下传来,她伸手去摸,却摸到一股湿 润,黏黏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苏旎想要去将猫崽抱起来,突然又摸到了硬硬的暴漏在外面的东西。她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呼吸也在这一刻屏住。
她知道那是什么了。
——是骨头!
她几乎是用双手将猫崽捧起来的,粘腻的液体糊在掌心,一路小跑着回了宠物医院,按响了红色的急救铃。
晚上值班的医生不多,还是任共秋听到了急救铃的声音下了楼,便看到苏旎火急火燎的冲进医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询问时他看到了苏旎手里捧着的猫崽,被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惊到。
那应该是刚出生没多久的猫崽,巴掌大的小东西身上已然是遍体鳞伤,两只前腿被折断,骨头暴露在外面,血淋淋的猩红覆盖了雪白的茸毛,身上扎了许多大小不一的牙签。
光是腹部就有四根,还有一只穿过眼睛下方的皮肤,场景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更多的是可怜。
苏旎将猫崽放在台子上,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真是丧尽天良!”苏旎平复了一下心情,气愤地说道。
这是一起恶性虐猫事件,网络报道过许多这类事情的发生,一些心理扭曲的人不敢触碰法律,只能专挑动物下手,只因听到动物被虐时发出的声音可以给他们带来极致的快感。
纯白色品种的猫在同类中几乎是被霸凌的一方,猫崽很乖,连先前的叫声都没了,或许是已经筋疲力尽没有力气,又或许是它知道自己得救了,不再挣扎。
这些牙签好在都不深,眼皮下方的也未伤及眼睛,但最为棘手的是腿伤。
拍了片子后发现两只后腿已经全部断掉,只能截肢保命。
“去准备一下吧。”任共秋叹了口气。
苏旎眼眶一阵酸涩,推着猫崽进了手术室。
一个半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熄灭。
因为麻药劲还没过,猫崽虚弱的昏睡着。
二人将它放进无菌观察箱里,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它弱小又充满坚强的身躯上,获得了新生。
“它会好的。”苏旎透过玻璃说。
“会的。”任共秋拍了拍她的肩膀,又说:“给它物色一个真正爱它的主人,或者我们可以收养它。”
苏旎疲倦的冲他一笑:“那我们收养它吧。”
“我们?”他明知故问。
“嗯,我们,将它养在医院里。”
有一句话叫爱人如养花,纯白色的小猫是涅槃重生的洋甘菊。
墙上挂着的时钟指向十二点,医院通常会将时间调快三分钟。
“下班吗?”他问。
交班的护士十一点多就来了,医院没什么不放心的事情。
苏旎直起身伸了个懒腰,“下班!”
十五分钟后,二人站在医院门口。
街上的小吃摊都已经开始打烊收摊,唯有一家卖狼牙土豆的摊贩还亮着灯。
苏旎摸了摸有些饥肠辘辘的肚子,朝一旁的男人询问:“任医生,你饿吗,我请你吃宵夜怎么样?”
“好啊。”他没拒绝也不想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