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手看着身下沉睡的祁墨,云御宸陷入了沉思。
为何在祁墨的潜意识中,会有另一个自己呢?祁墨不止愿意为其挡刀,甚至还愿陪其一 起死。是他制造的,可其他东西却是祁墨的潜意识,比如另一个自己,奇怪的打扮,和那会射出金属颗粒的奇怪武器。
还有祁墨一见就疯的男人。
而且在幻境中,祁墨、所谓的哥哥、还有坏人。
他们都是短发短衣。
再联系之前祁墨说他哥哥再也回不来,难道就是那人杀了他哥哥吗?
可曾经的自己走遍各界,躲避追杀之初更是在人族流浪多年,可也从未见过什么,地方有如此怪异的穿衣打扮。祁墨,究竟来自何处?
又和另一个自己有何关系?..."
天快亮了,午时就要进入祭祀禁地,云御宸没时间再陪祁墨,带着满心的疑问,他急匆匆赶去了密室。接着密室就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惨叫。
直到时辰将近,墨瞳来叫他,云御宸这才满身血红的走了出来。
可怕的密室也再次被关上。
如果此刻有人进入,便能看到在密室角落里,两个大大的水缸中正躺着瘫软如泥的一男-女。
他们眼珠被挖,眼眶里却生长着几株嫩绿色花苗。
花苗的根系深深扎进身体和大脑,吸取着体内的养分供养自己。仔细看,还能发现这两具怪异的‘花瓶’竟还有呼吸。
他们并没死,而是活着成为养育花草的器皿。
用活人种花?
这何其残忍呢?
可这些都是他们该受的,毕竟曾几何时,他们也曾这样伤害过云御宸的亲人。
..."
没去掩盖衣衫上的血腥,云御宸就这样走在回寝殿的道路上,来往宫人皆不敢抬头,多远就都恭敬的俯跪在地,叩拜行礼。
直到遇到云御飞。长浑身鲜血的模样他并不意外,也不害怕,“王兄,时辰快到了,鬼王和魔帝已经过去,您准备好了吗?"
”没什么好准备的。
又不是进去游玩,又取消了之前的美人祭品,还有什么好准备的?
至于祁墨?
他早就让人收拾了小家伙需要的衣服和食物,放在空间一起带入。
凤芙蕖三位妖后?
他们自己会准备,用不着他操心。但看着面前一身白衣服,仙气飘飘的弟弟,云御宸又好脾气的交代:“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看管妖族,有不识相的直接杀了便是,不用委屈自己。”
“好。”
云御飞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是不敢开口。云御宸却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你不是一-直好奇当年那人是如何对对待母亲和她的亲信吗?”
"王兄?"
“去密室看看便知。话音刚落,云御宸已大步离开。....云御飞当年还小,加上有兄长护着,有时候还把他打晕了背在背上,所以有很多事他都不知。好奇,当年的妖王到底对母后做了什么,才能让王兄恨到如此地步。
看着兄长消失的背影,云御飞以极快的速度赶去了密室。
他不能进去,但却能通过上空的水镜看到一切。
满墙的残肢人皮、巨大的铁笼、却胳膊少腿的一对龙凤胎,还有水缸中的人体烂泥。
原来......原来曾经的父亲是这样对待母亲的。
.....
闭上眼,云御飞又不由回想起曾经和兄长在无尽之海的一切。父王当年真的狠,不止虐杀了母亲和她的亲信,还将自己和兄长舌到了无尽之海,也称黑海。
黑海是天地初开时留下的污秽之地,也是神女留下惩罚罪犯之地。
可他们却被送了进去。在哪一望无际的黑海之中,没有阳光也没有灵气。
有的,只有腥臭粘稠的黑色海水和脚下一块小小的礁石。
他和哥哥就被捆在礁石的木桩之上。暗红色的藤蔓几乎缠绕全身,藤蔓下的尖刺与细小根茎,则深深扎入到他们的血肉之中,吸收着他们的鲜血。一呼一吸之间,有些像人类的血管。
而开在红色藤蔓上的黑色花朵,却又无止尽的散发着一丝丝黑色/气息,每散发一丝,就会被共生之人所吸收。
‘共生花’,与人共生的邪花。
只要稍微动一下,藤蔓就会更紧一分,深深的花刺深入血肉,痛苦至极。就这样,他们活了上百年。
直到有一日,神界之人打开黑海结界放下新的罪犯,这才发现他们两。神女仁慈,不止将他们放出,还治好了他们的伤,还要将他们送回妖界王宫。
可兄长拒绝,而是恳求神女将他们送往人界。
也是从那一日起,他们两兄弟开始了流浪逃亡的生活。
遮挡住属于妖族王室才有的一双异瞳和银发,他们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