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你自己这张脸吧——滋滋滋...”
冯追夏面无表情的关掉录音胸针。
距离上次渝家小酒楼事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冯追夏却怎么也回忆不起关于离开酒楼后发生的事。
那段记忆,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掉了一样,消失净尽。
若不是录音胸针清清楚楚的记录了冯追夏离开酒店之后的声音,冯追夏本人都会怀疑自己那日是否有离开过酒楼。
那黑色长衫,必定是黑鸦冢的人。
从胸针录进的声音分析得知,黑衣长衫在杀害渝家小酒楼的老先生。他为什么要杀老先生?
难道收集的资料有误,老先生不是黑鸦冢的人?
另外,什么叫感谢我的脸?黑鸦冢不杀我,理应是碍于警察署副署长的身份,怎么也不能是因为我长得帅这种肤浅理由吧??
冯追夏皱着眉用钢笔将纸上的“黑色长衫”狠狠划掉,好不容易寻到个与黑鸦冢有关联的老先生,如今,线索全断了。
“咚咚——”
听到敲门声,冯追夏匆忙将纸张揉成一团扔进抽屉,在门被推开前支起下巴转为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冯副署。”警察署的探长杨青咏略带嫌恶地推门走了进来。
“哦!小杨啊~”冯追夏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问:“有什么事吗?”
杨青咏视线扫到冯追夏未盖上笔盖的钢笔,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冯副署,一天真是好清闲啊。”
对于冯追夏这个空降副署长,杨青咏内心是不服气的。且不说若是没这位空降,副署长就会姓“杨”。
就冲这位成天穿的花枝招展、在警署正事不干的咸鱼状态,杨青咏就千万个看不起。
冯追夏此刻才坐直了身子,但语气依然散漫:“闲来无事练练字。”
“呵。”杨青咏冷笑着将一叠资料扔到冯追夏的桌前:“这是署里新招录的人员,劳烦您签个字。”
“欸,招新人啦。”冯追夏慢吞吞的翻着资料:“这我可得好好看看...”
杨青咏脸色变了变:“您这是成心和我作对吗?你何时这么关心署里的事了?”
冯追夏愣愣的抬起头,反应了半晌,委屈的说:“小杨你这是哪里的话啊!我上月不是请你支一两个探员保护我安全你没同意嘛~我这才想从新招的人儿里挑几个...”
“停!”
在杨青咏的怒视下,冯追夏讪讪闭上了嘴。
“第一!”杨青咏像是终于忍无可忍,狠狠的敲了敲桌面:“我不明白你一个成天在办公室睡觉的人能遇到什么危险!!”
冯追夏想解释自己只是这两个月才窝在办公室没出去,可看着杨青咏挥舞着的拳头,还是硬生生的把话憋了回去。
“第二!不是我没有同意支给你探员,你少拿这事儿去署长面前挤兑我!!”
“我没——”
“有”字不得已夭折在了喷涌的唾沫星子里。
“我们警察署的人都不是闲人!没有人愿意跟您混吃等死我能有什么办法?!对不对!!!”
“对对对。”冯追夏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脸,微笑附和:“我也知道署里大家各司其职,比较繁忙。”
“哼,你知道就好。”
“所以,我想从新人里挑一两个来做我的...”
在杨青咏“你要是敢说挑保镖老子就一锤子砸死你”的目光下,冯追夏话锋一转:“助手。我想挑一两个强壮的新人来做我的助手。”
杨青咏恼怒的表情这才稍微有所缓解。
冯追夏笑眯眯地起身拍他肩膀,“可以吗?善解人意的杨探长。”
杨青咏面容不改:“这个我做不了主,咱们署不是强盗窝,还是得问问新人的意见,若新人愿意跟着你,我自然不会反对。”
冯追夏欲言又止...
“我不去...”
“我是来当探员的!”
“听说副署长只会吃喝享乐...”
“谁会想不通给他当助理啊...”
“咱们咬牙坚持大半年才通过所有测试,怎么可能去办公室端茶递水!...”
......
冯追夏默默缩在墙角,以手挡脸。
比起老探员的集体沉默,此刻这嘈杂的拒绝更像是公开处刑。
道理冯追夏都懂,可是这未免太伤冯少爷的面子了!
杨青咏瞟了瞟墙脚宛如一只缩头鸵鸟的冯追夏,满意的转过头来控制场面。
“大家安静!”
杨探长发话,众人顿时噤声。
“我们警察署是非常民主的,如果大家愿意,不管你资历如何都可以追随我们冯副署长。”
杨青咏露出灿烂的笑容:“当然,如果没有人愿意。即便对方身为副署长也不可以...
这位一直举手的小兄弟,你是有什么忿恨之言一定要此刻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