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杨青咏在冯追夏眼前晃了晃信函,咂嘴道:“本署长给你说话,你怎么还走神!”
“对不住,杨署长。”冯追夏笑了笑:“您说什么呢?”
杨青咏官威上头,怒了,大声喊道:“冯副署,你这是想继续停职是吗,上司说话居然敢走神!”
冯追夏微微一笑:“既然署长都发话了,那我只能继续停职了。”
说完,冯追夏不理睬杨青咏的破口大骂,起身笔直朝外走,正好与拿着报纸进门的周延擦肩而过。
周延看着气的满脸通红的杨青咏,微微扬了扬嘴角:“都当署长了,还不开心?”
杨青咏愤愤的瞪了一眼周延,大有把气撒在周延身上的趋向。
“你先等等,别气了。”周延将报纸张开,举到杨青咏面前:“咱们警察署这次可谓死伤惨重,都惊动上面了。”
“什么?!”杨青咏一把夺过报纸,细细一看,差点气的喷血。
“那咱们警察署还有多少探员?”
周延努努嘴,说道:“剩余的人员今天都来了。包括看管监狱的。”
这无疑对杨青咏来说是晴天霹雳,他默默在心里数了数:
公寓门口拉警戒线的有三名探员,楼道好像有看到两名探员,房间现场有三名探员......
“不到十名啊???!!!”
周延笑道:“加上您和停职的副署长,刚刚好十名。”
“靠!!为什么这种烂摊子总落在我头上!!!???”
“能者多劳嘛。”周延幸灾乐祸的说。
冯追夏搭车去了他自己投资的酒店,也就是杜伟枫之前说有寒鸦监视的地方。
“冯少爷!”酒店的大堂经理看见冯追夏进来,连忙上前招呼:“冯少爷,您好久没来了。”
冯追夏点了点头,问道:“最近生意可好?”
大堂经理笑着:“好着呢,自从易小姐来了后,咱们酒店生意别说多好了。”
“易小姐?”冯追夏醒悟道:“哦~就是前段时间请来的歌旦?”
“嗐,易小姐可不止会唱歌,跳舞也是迷人的很呢!~”
冯追夏沉静片刻,忽地一笑道:“那我可得见识见识。”
“好勒,您这边请~”
酒店大厅正中央的高台上放着一架金色的钢琴,被称为“易小姐”的女子正坐在上面弹奏着悦耳的音符。
她留着一头栗色的大波浪,耳边别了一个玫瑰金的发卡,头发柔顺流下,一双腿笔直而修长,火红的旗袍贴着身,美妙的曲线一览无余。
冯追夏慢悠悠的给自己斟满酒,又慢悠悠的啜饮。他在观察。
“易小姐”似乎感受到了冯追夏直白的目光,娇羞的停下了演奏。
很快,“易小姐”上前来同冯追夏打招呼了。
“冯少爷。”她娇滴滴的喊,嗓音如蜜。
冯追夏挑了挑眉,礼貌应道:“易小姐。易小姐的声音真特别,像是皮影戏幕后的配音者。”
在巴郡,皮影戏的配音者一般皆为男性,且配音者既可以配男角,也可以配女角。
“呵呵呵,是吗。人家初来乍到,还未见识过皮影戏,不知冯少爷哪天有空,可否带舞依去涨涨见识呢?”
“舞依?”
“人家全名,易舞依。”依舞依眼角微微上扬着,像极了一只美貌的狐狸精。
美则美矣,就是过于危险。
冯追夏自斟了酒,递到唇边,仿佛只是随口说说:“听起来像数字一五一。”
说完饮了酒,放下空杯,笑道:“还是在两百以内的数字。”
易舞依浅笑着看着冯追夏,似乎没明白冯追夏这句话的意思。
“呵,对不住。”冯追夏为易舞依倒上了一杯酒赔礼:“我胡乱说的,你别在意。”
易舞依伸手接冯追夏递来的酒,善解人意道:“无妨,想必冯少爷是因为警察署署长被枪击毙的事难过,可以理解。”
“你怎么知道警察署署长是被枪击毙的?”冯追夏收回手里的酒杯,盯着易舞依问:“这可是我们警察署的内部消息,还没有放出来呢。”
易舞依面上依然浅笑着:“是吗?没有放出来吗?可我就是听说了啊,那真是奇怪,那些人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哈哈哈”冯追夏突然笑起来,把酒再次递给易舞依,说道:“我和你开玩笑呢,这件大事,巴郡应该都知道了吧。”
易舞依接过酒,笑说:“冯少爷您还真是风趣。您不会在怀疑我是黑鸦冢的人吧?黑鸦冢可只有男孩呢。”
冯追夏道:“你也听过黑鸦冢的传言。”
“自然听过,黑鸦冢不是只要男婴不要女婴吗。”
“确实,不过传言还有一句:‘黑鸦冢的少年,善于伪装,功夫了得’。”冯追夏轻描淡写的说着,端起酒来,慢慢啜饮,余光一直注意这易舞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