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自己这老脸，丢一次就是了。
夫人说的也对，十五万贯，并不算多，起码比萧宪的要少不是？他可足足二十万贯呐！
片刻后，长孙无忌的目光落在了长孙冲身上，挥挥手：“好了好了。”
“这事，确实也不能怪你。”
“太子殿下都亲自下场，你不跟着下场，确实说不过去。”
“起来吧。”
“回去休息吧。”
长孙无忌感觉自己有点疲累，想着也回去歇息了。
不过，长孙冲纹丝不动。
长孙夫人拉了几下，也没有拉动。
“嗯？”
长孙无忌见此，眉头稍皱，不过心里却也好受了些。
“知道自己做错了就好。”
“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再做事前，多考虑下周全便是了。”
“十五万贯，赵国公府还掏得起。”
长孙无忌略感欣慰道：“起来吧，这几日，你也累了。”
长孙冲咽了口唾沫，抿了下嘴角，他咬咬牙，也知道，反正另外那百万贯的窟窿，迟早也会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一同摊牌了吧。
不然，等到明天登门要债，更难堪！
“阿······阿耶！！！”
长孙冲的声音，还有些哆嗦，他喊道。
长孙无忌斜了他一眼，看着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有什么话，直接说！”
“阿耶，我······我······”
长孙冲张嘴，想要说出来，可，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嘶·······”
长孙无忌彻底转过了身，俯视着长孙冲，双拳，攥紧：“是不是这一次赔的，十五万贯，打不住？”
长孙冲点点头。
“那是多少？”长孙无忌感觉自己的头皮开始发麻了。
长孙冲沉默。
“二十万贯？”长孙无忌眼角抽搐。
等到明日，萧瑀他们不知道该怎么阴阳怪气自己。
长孙冲沉默。
长孙无忌眼眸稍稍瞪大了：“三十万贯？”
长孙冲沉默。
“四十万贯？”
依旧无声。
“五十万贯？”长孙无忌的声音开始沙哑了。
沉默。
“六十·····六十万贯？”长孙无忌的声音开始哆嗦了。
沉默。
“七十······七十·······”长孙无忌摇摇欲坠了。
沉默！
“八十？”
还是沉默！
“一百万贯？”长孙无忌的眼珠子彻底血红了起来，扶着门框，气喘吁吁。
这一次，长孙冲抬起了头，嘴唇苍白：“其实，不到百万贯。而且，这亏钱是孩儿和杜荷共同承担。”
“是孩儿和杜荷向萧宪他们募资了钱财，说是赔了算我们的，赚了我们抽成，谁想到，谁想到······”
噗通！
长孙无忌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这一次，他是彻底懵逼了。
他·····他娘！！！
这一刻，他心里全都是溺死长孙冲的冲动，自己有这么蠢的儿子吗？！！！
长孙无忌哭了，自己这辈子，何曾吃过这样的亏？赢了一辈子，最后全都输在了自己儿子身上？这就是老天给自己的报应吗？
而这一次，长孙夫人什么也都没有说。
她转身离去，默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