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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幸,里面还剩一点。www.jingli.me

    他接起电话,那边传来的是王鹏飞的声音“你是不是睡着了?”

    “啊?”李时还在刚睡醒的茫然状态,“没,我……你什么事啊?”

    “一个人输液小心点,别睡着。”王鹏飞的语气有些无奈。

    李时怔在那半天,这才想起王鹏飞曾经给他打赏了不少,还入了包月,自然也在这个群里。

    “哦,我知道了。”他说。

    “怎么去输液了呢?感冒了?”王鹏飞问他,语气很是平淡,仿佛是在关心寻常好友。

    “没有,胃炎犯了,输液好得快点。”李时没多想地答道。

    王鹏飞那边似乎是在叹气,他最近好像总是在叹气。

    “你真的和以前太不一样了。”王鹏飞说,“我这边工作结束后就会回去,小时,你对自己多上点心。”

    李时一脸茫然地挂了电话。

    什么意思呢?

    他处于病中的反应迟缓状态,实在提不起精神,也懒得再想,干脆把这事扔到一边不去管。

    看着这一袋快输完了,李时起身自己换了液,又坐下来发了会儿呆,打开游戏的比赛视频看了起来。

    王鹏飞那边这时候刚刚入夜,夕阳的光辉被漆黑地壳吸收,没入无尽的过去。

    时光已逝永不回。

    他们记者站的许可程序和办公地已经都弄好了,现在还在做前期的接洽和技术支持。

    这件事体量很大,很多小组陆续过来,都在各自奔忙。他们组的主要任务是前期采编和联络,组里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小语种人才。王鹏飞虽然经验也算不上很足,但好歹也挂了职称,负责一部分的审校工作。

    也就只能做这些了。

    传统媒体的影响力,即使倚靠着无与伦比的资源和政策支撑,依然不可挽回地日薄西山。

    他们也做了微博、朋友圈、头条端口的宣发,但似乎关注度始终有限。

    有理想的人,终究是有野心的。

    他望着光线渐渐消没的地平线,没来由的有种寂寞的感觉。

    “大飞,”同事在后面招呼他,“我们组明天早上要去拍日出,你来吗?”

    “拍空镜吗?”王鹏飞回头问,“片头用的?”

    同事点头“对,听说你对空镜有些研究,一起去吧?”

    鹏飞答应下来。

    拍日出至少要四五点爬起来赶场地、架设

    备,然后花几小时进行拍摄。但是如果镜头语言做得好,会很有艺术感染力,用在片头显得大气又高端,是摄影部同事的最爱。

    也是以前上学的时候,李时最喜欢的。

    那个时候,李时是个挺抵触医院的人。

    他自己备着许多药,就是为了在生病的时候不用在医院躺着。

    “到底怕什么啊?”王鹏飞曾经这样问道。

    李时不肯答,只说去了医院他一紧张,胃更难受,不如不去。

    王鹏飞叹气,认命地去给他端茶倒水弄热水袋,伺候祖宗吃饭吃药快点好。

    他曾经以为,李时是很怕孤独的。

    可是不知不觉,李时已经一个人在孤独中走了那么久。

    他心里有点难受,叹了口气打开手机看了眼,网站客户端里有一条新私信,来自李时“今晚给你上星耀![酷]”

    王鹏飞缓慢敲字“雨大……”

    敲完这个称呼他停顿了几秒,缓解了一下这个称呼带给自己的不适感,然后继续打完这条回复“雨大加油!我今天有事可能没法看直播,会去看回放的!”

    他点了发送,想想又写了一条“运气不好的话也不用勉强,不强求。”

    他发完之后把手机放在窗台上,自己空攥了几下拳,让指甲在手心里戳出一点点痛感。

    好像这样身上才舒服了一点。

    模仿妹子说话真的是,令人浑身难受。王鹏飞在内心感叹。

    他只不过是那天听到李时说到自己名字的出处,“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脑子一热注册了“雨霏霏”这个名字,没想到李时上来就叫他“妹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顺理成章地应承下来。

    会被发现吗?他有些忐忑。

    但他也很开心能看到这一面的李时,轻松的毫无负担的,和面对自己的那个李时完全不一样。

    这种不一样让他既开心又忧虑。

    输液之后李时就像被补了血,感觉好了许多,他第二天赶在上播前就去医院把当天的药输完了,还顺道吃了东西,精神抖擞地准时打开直播间。

    一开直播他就愣了。

    这个直播人数……是真实的吗?

    在被平台暗搓搓限流前,平常他的直播间观看人数最多是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