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辩言的审判

管家族产业,将自己的神智清醒的继母送进了精神病院,还把姐姐远送出国,不许她回家。

    他选择站在了魏家母女的一边,不但动用自己的势力帮助魏夫人逃出医院,还收集了许多对禹斯年不利的证据,甚至最后以证人的身份出席,令禹斯年万劫不复。

    他想在禹斯年的脸上看到懊悔的神色,想看见他痛哭流涕忏悔当初的歹毒祈求自己的原谅。那样的话,他会心软也说不定。

    可是禹斯年没有。

    整个庭审的过程中只有他表现得像是局外之人,冷眼旁观着一幕幕闹剧。他不反驳审判长的每一个质疑,欣然接受了自己的判罚,让那些兴致勃勃等着痛打落水狗的人最终毫无乐趣。

    “让开。”禹斯年抬手推开挡着门口的傅怀。

    他是一个Omega,信息素是傅怀最喜欢的橘子味,傅怀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禹斯年没有用下作的手段迫使自己和他结婚,如果两个人平凡无奇地正常相识,那么他一定会狂热追求对方。橙子味的信息素,冷漠漂亮的面容,甚至禹斯年举手投足的气质,一切都是傅怀最喜欢的样子。

    是禹斯年自己把一切搞砸了。

    在那场宴会上,在傅怀还来不及找禹斯年搭讪之前,他用一杯掺了药的香槟放倒了对方。傅怀至今仍然记得禹斯年端着高脚杯向他走来时他是如何心动,也同样清晰记得,第二天在一张床上醒来时他是如何感到恶心。

    身为Omega,哪怕表现得再强势也无法弥补先天的不足,禹斯年根本推不动傅怀。是傅怀主动让开,才令他得以脱身。

    在傅怀的记忆中,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魏媛被轻易得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她许给傅怀更大的好处,希望能给禹斯年定下更严重的罪行,直接入狱便再好不过。

    傅怀把玩着手中的镇纸,恍惚忆起这是某一年禹斯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烦躁无比,冷眼望向桌对面的魏媛,一切似乎颠倒了。

    初见魏媛那次,他以为对方只是一个会弹琴作画的漂亮姑娘,认为他们同是禹斯年肮脏手段的受害者,所以最终下定决心,帮了她们母女一把。

    而那个温柔胆怯的身影,是无论如何无法同眼前这个贪婪狰狞的人重叠的。

    傅怀已经无心计较是自己看走了眼还是魏媛一开始就有心欺骗自己了,他摆摆手,低声对魏媛说:“得饶人处且饶人,魏小姐,禹斯年已经一无所有了。”

    “傅先生?”魏媛震惊于最有力的盟友倒戈,质问道,“您现在说这样的话,是对禹斯年心软了吗?”

    “我只是不愿再做别人手里的枪罢了。”傅怀抬手,叫来助理,吩咐道,“请魏小姐出去,以后不要随便把什么人都放进公司。”

    “傅怀!”

    魏媛尖叫了一声,秀气的眉眼扭曲,冷笑道:“你现在算什么呢?毁了禹斯年又想保护他吗?我告诉你,禹斯年是最无情的人,你背叛他一次,他绝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傅怀懒得理这个疯婆子,一合眼,让手下把她“请”出去了。

    说起来禹斯年作为一个妻子的时候还是比较合格的,两人床上也十分契合,人前高傲冷漠的禹先生会在他身下瑟瑟发抖,垂泪呜咽,求他及早结束。

    在毁了禹斯年的一切后,傅怀决定给他作为一个合格妻子的报酬。

    针对禹斯年的后续调查因为证据不足而就此了结,他脚腕上的定位电子脚铐也被取下,成为了彻底自由的人。

    傅怀有时候会想,他们究竟还会不会有交集,每每自己打破自己的幻想。他们都是骨子里骄傲任性的人物,他自己无法接受和一个用阴谋算计自己的人同床共枕,禹斯年也不会再一次接受谋害过他的自己。

    他们注定是两条平行的直线,永远不会再有焦点。

    小半个月后,他听说禹斯年离开了这座城市,又难免有一种怅然若失的失落感。禹斯年终究离开了他,不带着一点留恋。

    傅怀也不会想着再去寻找什么。

    他们的故事,大抵就应该至此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