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配得到,那就彻底斩断思念。
禹斯年这样想。
早就丢光了脸,不如把自己的卑劣都展示给傅怀看了,他厌恶了,不再纠缠,对彼此都有好处。
傅怀没承想自己点个餐的时间禹斯年进行了一番盛大的天人交战,最终给两人没发芽的感情判了死刑。
“那就生滚牛肉粥和薯饼,再要些小菜,怎么样?”
禹斯年不置可否,静静听着他同助理说话。
等傅怀挂了电话,禹斯年也起身,表情一贯冷漠,是他素日见人的样子。
“傅怀,我有事跟你谈。”
“你说。”傅怀粗神经,丝毫没意识到危机降临。
“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Jew的新系列珠宝发布酒会,能不能给繁星的艺人几份请帖。”他明明直视着傅怀,眼里却似乎根本瞧不见对方的表情变化,自顾自道,“只是信息素不够的话,我还可以给你···”
傅怀带着骇人的威压靠近了,禹斯年立时识趣地闭嘴不再说话。
“我是不是,是不是上次对你还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谁知道傅怀的脑回路同他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他生怕是自己不济事的脑子又遗忘了什么,逼得斯年做出这样的举动。
“别管我之前说了什么,都是给猪油蒙了心,就当没听过好不好?”傅怀安抚道。
“你什么也没说。”禹斯年嘴硬,“公平的交易不都是这样,你又不缺钱,我自然有什么拿得出手都来同你换。”
傅怀脸上神色一窒,盯着禹斯年冰封的面容缓缓看了一遭。
仍旧和颜悦色地笑着:“还是生之前的气是不是?我错了,真的知错了,斯年饶了我这一回吧。”
他们像是走在截然相反的两条平行线上,无论如何也不会相遇。
禹斯年羞恼至极,他不知拼出了多大的勇气在两人关系日渐好转的关头说出这样一番扫兴的话,偏偏傅怀还不搭他的话茬,让这一腔勇气喂了狗。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禹斯年气急,上前一步捉住傅怀皱巴巴的衬衫,骂道:“我要入门的邀请函,你要什么直说就好了,就当是笔买卖,谈得拢便谈,谈不拢就算了!”
“你要邀请函,我给你就是。”
傅怀同禹斯年爱的是那样近,对方的一瞬呼吸,一次眨言都尽收眼底,害得傅怀心猿意马。
“你哪需同我交换什么。”傅怀痴迷地望着对方眼帘一落一抬,“这副样子才像我认识的禹斯年,盛气凌人,想要什么一抬手就会有人送来。”
“傅怀!”
“你是听不懂吗?”
禹斯年惶恐地想要远远推开傅怀的示好,却已经忍不住被对方吸引。他用尽全力想要结束畸形的关系,不惜以贬低自己为代价。
可是傅怀还是紧紧地跟着,任凭他手段如何都推不开。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关心你受不受伤,为什么要释放信息素替你治疗?我只是想要酒会的邀请函罢了,如果你再这样,我要的会更多。”
禹斯年看不见自己的脸,傅怀却看得一清二楚。
那张经年古井无波冰封千里的脸上一寸一寸爬满裂痕,每一道裂痕都在宣示着,禹斯年在撒谎。
傅怀并不是个蠢人。
他能感受到禹斯年刚刚得知自己出车祸来到医院时的紧张担忧,亦能感受到昨夜信息素里的小心翼翼和温柔。
更知道,此刻的禹斯年是如何的口不对心,竭力挣扎。
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原因只有一个——禹斯年还是不愿意相信他。
傅怀哑然,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从嘶哑的喉咙里吐出几个字:“别怕······”
“谁怕了?”禹斯年揪着傅怀的领子将他甩到一边,半侧过身子,胸膛起伏,大口喘气。像是被戳破了谎言后的恼羞成怒。
傅怀望着禹斯年发梢凌乱的后脑,只觉得无比悦目。
“我是说,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就算···就算破产了也是我活该。”
禹斯年闻言猛地回头,眼里蓄着怒火,恶狠狠地瞪着傅怀,嘴上骂:“神经病。”
他态度有一丝松动,傅怀便乘胜追击,仰着笑脸凑上去,没皮没脸地追着问:“邀请函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不过到时候你会和艺人一起到场吗?我能请你跳舞么?”
“想请我跳舞的人多了,”禹斯年像只充了气的河豚,圆鼓鼓的,走到床边坐下,“你算老几?”
看在傅怀眼里简直十分可爱,片刻也不肯挪开目光。
禹斯年从来都是这样的,从头发丝到脚趾,从脸蛋到信息素,哪怕是糟糕透顶的脾气,每一样都像是老天按照傅怀的喜好打造出来的,一举一动都令傅怀无比喜爱。
只可惜上一辈子,他连看都不曾看过对方一眼。
禹斯年用病房的洗手间洗漱,傅怀趁这个空当去找了大夫。
对方替他换了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