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释前嫌

    傅怀知道禹斯年说的是哪一件,赤金叶扇的耳坠,下面连着一颗圆润的通透的白玉充作白果,简约大气,十分精致。

    不过,傅怀望着禹斯年圆润透光的耳垂,犹疑劝说。

    “若是喜欢梧桐的样式,我给你定一枚胸针怎么样?”

    更何况那不管怎么看都是女士用品,傅怀实在难以想象禹斯年带上之后的样子。

    禹斯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轻轻一拧眉头:“又不是我要带,你既然大方给了我就别管那么多。”

    “好。”

    傅怀轻笑一声。

    “酒会结束我就让人给你装起来带走。”

    傅怀的脾气好的不得了,禹斯年每一次怒气冲冲地开火都像是雨滴落进汪洋,一丝涟漪都掀不起。

    轻轻松松熄灭了禹斯年一身火气。

    他恶狠狠剜了一眼傅怀,故意说:“你送给我,一会我就给了别人,几千万的玩意,你可别后悔!”

    倒是好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凶巴巴,恶狠狠。

    只可惜傅怀带着四十米的滤镜,禹斯年再怎么凶恶他看在眼里都是一只可爱猫猫头。

    “给你就是你的。”傅怀说。

    棉花团子一样好揉捏,惹得禹斯年有火没处撒只能继续眼刀攻击,对傅怀丝毫没有杀伤力。

    恰好几位故交说笑着走来,瞧见他们俩这幅局面,又联想着近些日子的传闻,不禁拍着傅怀的肩膀打趣。

    “怎么着傅老弟,还没哄得人回心转意呢?”

    禹斯年不好在旁人面前下了傅怀的面子,打个哈哈岔开话:“您老说哪的话呢,八卦上惯爱瞎写,听个乐儿也就算了。”

    “那你们?”

    那人不解地打量着他们,疑窦丛生。

    “别怪老哥多事哈,见天看你们腻在一块,可别离婚都是假的吧?”

    禹斯年心中不快却也不好表露,只能默默喝了半杯酒,不再搭话。半杯红酒见底,傅怀心里先打了个突突。

    就是怕酒会上人员混杂,哪个不开眼的逼着斯年喝酒他才一直跟在人家身边,谁知道一杯三十年的红酒会给孕夫和孩子带来什么后果呢?

    傅怀便也懒得再应付这群人,面上还是嬉笑着,神情平常,话却说的不怎么好听了。

    “家里事,外人当然不方便知道。”

    自诩傅怀熟人的家伙脸色一僵,尴尬地笑了两下,自己找台阶下了:“是哥哥唐突,你们小两口玩,我就不打扰了。”

    傅怀挡在禹斯年前面,扯着嘴角缓缓一笑:“慢走。”

    待傅怀再一回身,只看见禹斯年明亮晃人的双眼隔着薄薄的镜面愣愣望着他,瞳孔清晰,能看见自己高大的影子。

    “耳坠想送给今天来的那个姑娘,我们公司的顶梁柱。”

    禹斯年突兀地解释。

    “之前我官司缠身的时候她也没有落井下石,算是——忠诚的奖励吧。”

    傅怀前世的记忆里没能留下这位影后的故事,向来是随着禹斯年的倒台被一并清算了:“这是她该得的。”

    有的人忠诚应该得到奖赏,有些人轻易背叛,自然要遭受惩罚,比如他自己。

    “凤栖梧桐,寓意也不错,将来她一定能承认你吉言,凤于九天。”

    “我可没那么大想法,她能安安生生拍戏就是老天有眼。”禹斯年说着,一蹙眉头,按了按额角。

    傅怀紧张无比,几乎把禹斯年圈在怀里。

    “哪不舒服?是不是酒喝急了?”

    “我喝酒了。”禹斯年目光逐渐迷离涣散,“我喝了,你怎么不喝?”

    禹斯年突然问道。

    古怪的问题打蒙了傅怀的思绪,他手里捏着半杯低度数的香槟,诚然只是做个样子,一口不曾动过。

    这是当年被禹斯年算计留下的后遗症,外面的餐食,通常他是不敢入口的。

    “你总要我原谅你,你就不能也原谅我一次?”禹斯年不满地控诉着,声音逐渐微不可闻。

    傅怀只能哄诱着面前意识模糊的家伙。

    “那就算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禹斯年的思维已经不允许他做出有逻辑的思考,上半身骤然一歪,将将贴在傅怀肩头。

    他后颈分明贴着强力的阻隔贴,身上也喷洒了抑制发·情的专用香水。然而什么东西象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深深诱惑者禹斯年。

    他自己也懵懵懂懂,拧着眉头望向傅怀天真地疑惑道。

    “好奇怪,你怎么这么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