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
禹斯年觉得傅怀可能是有点生气了。
车子在繁星大楼停下,傅怀头一次没赶在禹斯年之前替他开门。禹斯年便自己去扳车门,警报嘀嘀响起。
原来是被傅怀给锁住了。
“别刷脾气了。”
禹斯年宽慰傅怀。
傅怀盯着禹斯年的脸打量了一瞬,语气落寞:“你是不是觉的我很烦。”
“没有啊。”禹斯年生怕傅怀误解了什么,连忙解释道,“不让你跟着,是不想你总因为我耽误工作。”
“没有耽误。”傅怀执拗道,“那种小事,一会就做好了。”
“那也不行。”禹斯年的口吻严厉起来,“我们不能一直呆在一起,你分明心里明白,做什么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
傅怀也不想让步,堵着气转回去,宁死不给禹斯年开车门。
俩人在车里僵了一阵。
禹斯年不经意间扫到车牵挂着的反光镜,瞧见里面照着的傅怀一双眼睛,气恼又可怜,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发现禹斯年也能从镜子里看见他之后,惊慌失措地撇开眼。
禹斯年无端想起家中曾经养过的一只小狗,最大的爱好是翻垃圾桶,明知是错,屡教不改,每次被当场逮捕就这样既心里明白是错又假装无辜地看着他。
试图逃避惩罚。
仔细想一想,还是挺可怜的。
禹斯年先心软下来,无奈叹了口气,倾身上前,低声宽慰:“别生气啦。”
傅怀傲娇着把头扭向了一旁。
翻垃圾桶的狗子无论多可爱下场从来都是打一顿来着,禹斯年忍着发痒的拳头,又凑近点。
“知道你是对我好,但我又不是自己做不成事,不用你推了工作跟着的。”
傅怀这下尝到了便宜,想着看看禹斯年还能软到什么地步,仍旧堵着气故意不肯跟他说话。禹斯年倒是心无旁骛一退再退,他想平日都是傅怀用心宠着自己。
好不容易这家伙会生气了,倒不如自己也疼疼他。
若是办法用尽都哄不好,到时候再打也不迟。
“我只去两天,过一次夜。”禹斯年悉心解释,“你还可以同我打电话,不忙的时候我们就视频。”
傅怀用鼻子吸气,重重一哼。
“等我回来,就去看医生做检查怎么样?”
话一出口,傅怀的眼睛瞬间被点亮,连刚才同他生气的事都抛到脑后,紧追不舍地确认:“说真的?可不许反悔。”
禹斯年心里也甜滋滋,那可是婚前体检,傅怀这么着急想做检查,一定是因为着急复婚。
“我说了的话就不会收回去。”禹斯年道,“那你是同意了?”
傅怀:“···还是好气,一想到我老婆为了别的男人离我而去,我就觉得浑身发绿。“
“?”禹斯年疑惑,“希潼是个Omega,你吃他的闲醋做什么?”
提起这个傅怀也很疑惑,禹斯年平时亲近唐娇娇靳迟一类的人,因为他们是病友,腺体残疾信息素缺陷的人员在社会上被视作不稳定因素,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会遭受巨大阻力。
禹斯年同病相怜照顾他们情有可原,可傅怀把希潼查了个底掉,也没见他四肢发达的身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为什么禹斯年会那么照顾他?
傅怀求知若渴,分秒也等不得了,干脆直接问:“那希潼身体好好的,你怎么对他那么好?”
这当中必然有些隐情。
禹斯年嗫嚅着:“当初,当初做过对不起他的事,现在能补偿就多补偿他一点。”
含糊其辞,当中有鬼!
傅怀半半开玩笑,寻思勾着斯年多说两句,挑了个最没可能的,嬉笑着问:“你怎么人家了?出轨了还是把他绿了?”
禹斯年半晌没作声,默默把头扭到了一边。
——傅怀不幸一枪命中。
他这会被接连打击,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究竟是禹斯年绿了希潼,还是禹斯年跟希潼真的谈过?
照理说两个Omega就没可能,那大概率还是禹斯年翘了希潼的墙角。
傅怀的小心脏被砸得稀烂,颤颤巍巍道:“斯年,没关系,不是大事。”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禹斯年。
“不过那个Alpha究竟是谁?”
禹斯年旋即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傅怀,冷漠说道:“咱们俩的理解可能有些偏差,我是搅黄了希潼的恋爱,可没抢他的Alpha,你少脑补狗血伦理剧。”
傅怀像是被吊着的人临死前缓过最后一口气,心跳规律多了。
“还不是你刚才表现得太心虚,让我有了错觉。”
傅怀说:“不能对我说吗?”
“不能。”禹斯年干脆利落地拒绝,傅怀还以为他会拿对方的隐私来做挡箭牌,谁知道禹老板坦坦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