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给自己埋下祸根

    夜里傅怀果然准时打视频过来。

    华筵的私人豪华客房与众不同,连房间的摆设香薰用的都是禹斯年喜欢的类型。当时禹斯年刚洗了澡,将手机立在小酒吧的柜台上,边擦头发边同傅怀通电话。

    “这房间怎么和我的公寓格局一样?”禹斯年揉着滴水的头发,问傅怀。

    对面的傅怀只能看着禹斯年身上裹着大开襟的浴袍,水珠自发梢滑落,氤湿半截雪白的衣裳。他不自在地别开眼,含糊道:“这是聂沉他们家特色,宾至如归,怎么样有没有家的感觉?”

    “你就胡说吧。”

    禹斯年又不会轻易被他骗到,宾至如归得仿佛在家,那他家里的样子又是谁告诉聂沉的?还不是傅怀这个满嘴胡话的家伙。

    “我不胡说了。”傅怀笑笑,又凑回来,隔着屏幕欣赏禹斯年的美颜,“一天多没见,我都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

    禹斯年揉着头发的手一停。

    有些出神地看向傅怀,白天被那个经纪人骚扰的时候他还真的在想,要是傅怀在这,别说同他讲这些乌七八糟的话了,恐怕连靠近都没机会。

    说谎又没意思,禹斯年轻轻地笑了下,说:“还挺想的。”

    傅怀顿时像热锅上的蚂蚁,从手机前面蹦起来,焦躁地在屋子里踱步,嘴里念念叨叨:“我说陪你去吧,你又不让。”

    “你男人又不是不疼你,走哪我不得护着你呀。”

    “你看看,现在是不是想我想的不行——别怕,我这就过去。”

    说着就去找车钥匙,人影在镜头前消失,屏幕里还能听到他剧烈翻动衣柜的哐当声。

    傅怀自导自演完成一幕闹剧,禹斯年开始还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发觉这不过是傅怀找的试图过来的借口,脸色瞬间变冷。

    等傅怀自己演完了戏,收拾差不多准备装疯卖傻揣上手机就出门,冷不防一看屏幕,禹斯年果然臭着脸变得很不高兴了。

    “演够了?”

    傅怀像只闹起来便停不下来的大狗,等到热情劲过去,终于能听懂主人在说什么的时候,家已经拆完了,祸已经闯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知道自己糊弄不过禹斯年的火眼金睛,只能穿着得体的外衣,垂头丧气地坐回原地:“真不让我过去?”

    垂死挣扎。

    禹斯年冷漠地抻了抻领口:“你要是来了,我立刻就回去。”

    “别,千万别。”傅怀当即认错,他就是想跟禹斯年多呆一会,可不能把人家折腾得大半夜赶路啊。

    “我不去了行不行。”傅怀割地求和,虽然本来这块地就是他死皮赖脸抢来的。

    禹斯年眯着眼睛,隔了好一会才忍俊不禁笑起来。

    傅怀心里那点不愉快当下烟消云散,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斯年怎么这么好看。

    “不生气了?”傅怀趁机问道。禹斯年藏不住自己的那点笑意,又想装的骄傲些:“本来就没气,吓唬你的。”

    傅怀故意长长叹了口气,哀叹说:“那我以后的日子岂不很难过,你一骗,我就什么都信了。”

    “你不惹我我就不骗你。”

    禹斯年擦好了头发,得意洋洋嵌在沙发里头,又矜傲又高贵,看得叫人忍不住到软软的肚子上摸一把。

    ——肚子?

    “不骗我?”傅怀抓紧时间确定。

    “嗯。”禹斯年轻快地答应。

    “吃晚饭了没?”傅怀接着便问。

    禹斯年心里咯噔一下,吓得顿时从沙发里弹出来,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没吃。”

    “怎么这样?”傅怀气得眉毛都拧在一起,禹斯年身上现在一大一小两张嘴等着吃饭,他要是再节食整个人瘦下去,只有肚子越来越大。

    “饭是要吃的,斯年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别为了那些无聊的事情苛待自己。”

    禹斯年一辈子可能也没有太多爱好,唯独喜欢吃些东西,还是他得病之后压抑坏了,日久成疾,一块心病。

    连吃都吃不好,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自从跟你出去之后,我涨了整整两公斤。”禹斯年看起来很生气,不满道,“你总让我去吃饭,到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发胖。”

    禹斯年有些时候在意的净是些傅怀根本没办法关注的事情,他只能一退再退,好声好气地劝说:“既然这样,我跟你保证,以后的每一顿我一定比你吃的多,每一顿饭我都多比你长胖一点好不好?”

    “这可是你说的。”禹斯年眯着眼睛,凶悍地威胁,“要是给我知道···”

    “好啦。”傅怀打断他,“我记得华筵的餐厅这个时候还开着,去点些自己喜欢吃的,聂沉家的料理师,手艺都还不错。”

    禹斯年本来就饿,根本禁不住劝。一听就立场动摇,连忙答应:“那我换了衣服下去看看。”

    “挂了。”他说。

    “再见。”傅怀心满意足。

    不过不久之后的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