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会来我屋里,是个什么章程?”
经理连忙挥手让人把两瓶上好的红酒摆在禹斯年面前,歉意道:“您来我们这下榻,聂老板还叮嘱过要照顾好您,出了这样的事,真是不好意思。”
禹斯年看也不看那两瓶酒,只道:“夜深了,我要睡了。”
“是是是,不敢耽搁您太久。”经理斟酌半晌不知如何开这个口,可禹斯年早就是个不耐烦的样子,再拖下去怕是求情的机会都没有。
他只能心一横,赌了一把。
“求您高抬贵手,这事千万别跟我们老板说。”经理道,他低头时刻观察着禹斯年的脸色,试探着开出条件,“您不告诉老板的话,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尽力满足。”
他的心意倒是与禹斯年所想不谋而合。
今天的遭遇委实没有必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尤其是傅怀,他既然背着自己还同魏媛有来往,禹斯年就不可能饶了他干的糊涂事。
如果傅怀不认为这是错的,那就让他对下去好了。
总之代价,禹斯年会亲手讨回来。
不过他也不打算让魏媛好过,用偷来的东西洋洋得意,用虚伪的表象骗取同情,还妄图把自己搁在蜜罐飘飘然地过活。
禹斯年绝不允许。
既然魏媛敢把戏演到自己面前,她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我要让魏媛从这滚蛋,还要傅怀不能知道这个消息。”禹斯年仰倒在沙发靠背上,目光幽幽盯着大堂经理,“如果魏媛不滚,那么你滚,如果傅怀知道了,你一样得走。”
大堂经理许久连口气都不敢喘。
身后的侍应生更是给吓得唯唯诺诺,头低下就不敢抬起来。
“可是,可是魏小姐是傅先生的朋友,我倒是可以辞退她,但我也管不住她向傅先生告状啊······”
经理可怜兮兮地辩解。
“你只管做好你的分内事。”禹斯年倦了,摆手让他们出去,“至于傅怀是因为你们走漏了消息,还是魏媛去告了状,我自有判断。”
“好的,好。”
经理连连弯腰点头,心知禹斯年已经没有耐心再同他耗下去,连忙带着人退了出去。
立在一旁提着一颗心的希潼总算也松了口气。
只是他这口气还没松到底,禹斯年忽然轻声叫:“希潼?”
希潼连忙绕到他面前站好,像个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小学生。
“坐啊,别站着。”他对希潼和蔼的过分,令人隐隐不安觉得平静的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风雨。希潼乖乖坐下了,手里不安地捏着一个杯子。
禹斯年语气温和,温和得不像他自己。
“你这两天乖的过分。”禹斯年说,“来的时候是不是有人许给你什么好处了?是靳迟?还是傅怀?”
希潼听明白刚才大堂经理和禹斯年的对话。
原来是傅怀背着禹斯年把他后妈生的姐姐送到这里来做大提琴手,这魏媛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差点把禹斯年弄得倾家荡产那位。
看傅怀近来对禹斯年那么上心,希潼还以为他早就和魏媛母女没有联系了,原来也没断干净。
又闹出了今天这样的事情,难怪禹斯年如此生气。
“是傅先生。”希潼可不敢骗禹斯年了,老老实实说真话,还好心替傅怀找补,挽救他在禹斯年心中岌岌可危的形象。
“傅先生说让我看着你,一日三餐好好吃,作息要规律。”
禹斯年点点头。
希潼还以为自己这两句好话说到位,谁知道对方下一句竟然是:“明天一早我自己回城区,崔姐和小邓他们都给你留下。”
“也别在华筵住了,去剧组那边。虽然还没正式开始拍摄,不过副导演和一些指导都在,就当提前进组,去拢拢人脉。”
希潼愣住:“禹斯年,我不。”
他们原本只是来参加一下开机仪式,把靳迟演唱会的时间给错开。当初是说好了明天一起回去,等剧组准备好了希潼再来的。
“我跟你保证,回去之后我谁也不告诉,绝对不跟任何人打报告成不成?”
他知道似乎是自己被傅怀收买的事情惹恼了禹斯年,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目睹了事发第一现场,禹斯年要把他当成证人清理掉。
“你最好听话。”
禹斯年板起脸的时候像是他小时候家里的老父亲,沉着脸用没有语调的声音威胁断掉他的零花钱。
“不然我把你赶出去,这辈子你别想见到靳迟一面。”
希潼只能紧紧捏着杯子,把手指捏成不通血的青色。他犯了小小的错误尚且遭到了禹斯年毫不留情处置。
替傅老板祈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