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里巡回演出的是世界顶级乐团。
禹斯年其实欣赏不来这种高雅艺术,冗长拔高的声调,混乱纷杂的交响乐。他能感受到这些技巧的不易,心中明白演出的各位是如何优秀。
但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他实在欣赏不来。
一票难求的场子傅怀还是拿到了最难的包厢看票,位置在二楼,舞台正中。禹斯年胳膊策用撑着桌子,一口接一口地喝茶水提神。位置太好了,要是真的无聊到睡着的话会有一点愧对演出人员的心虚。
“瓦达蒂的现场听起来真的是听觉享受,你知道吗他上个月刚在金色大厅登台。”傅怀看起来对这些颇感兴趣,甚至兴致勃勃给禹斯年介绍台上钢琴家的名作。
“真是不可多的人才。”禹斯年看着他那傻样子,用商业化的夸夸来应和。
傅怀再怎么欣赏音乐,他今天的主要目的都是哄禹斯年开心,注意力被舞台分去不少,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禹斯年的异常。
再多的茶水也不能阻挡禹斯年的无聊,在一片琴键交杂的响动中。他的手肘担在桌上,下巴撑在手掌上,然后一点一点滑下去。
傅怀把他接住,无奈地叹了口气。
禹斯年眯着眼睛转醒,看着面前的傅怀,难得一哂,不大好意思地坦白:“我可能,对古典音乐不太感兴趣。”
傅怀把他扶正了:“怎么不早说。”
“这不是,给你的奖励?”禹斯年道,“我看你好像还挺喜欢的,我睡一会,你自己欣赏?”
“你觉得我想要的是音乐会还是和你约会?”
傅怀怒冲冲地靠近,盯着禹斯年逼问。
禹斯年滑头惯了,顺口就要胡诌,被傅怀要吃人的目光一吓,把话咽了回去。他果然还是很能折腾,这就把傅怀给惹生气。
“如果你不喜欢,就应该早点告诉我。合适的地方还有很多,我并不是一定要听这场音乐会。”
看得出傅怀是气得狠了。
禹斯年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肯给他知道,让他生出一种挫败的无力感。他用了很多方法去靠近禹斯年,却发现接近的不过是对方故意呈现的虚假表象。
傅怀坐回去,显然也没有心情继续听演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舞台的某处,情绪很差。他们沉默着僵持了一会,禹斯年低声道:“抱歉。”
“我不要你抱歉。”傅怀接口如是道。
“好吧。”禹斯年揉搓了两下袖口,开口说,“其实我也不是全然不喜欢音乐剧,之前只听过东方古典音乐的现场,空灵回响,钟鸣玉碎,真的让人为之一振。”
“来之前我也没想到···”他尴尬地捂着嘴咳了一声,“没想到会无聊得睡着。”
傅怀难得有了耍脾气的机会,侧眼睨着禹斯年分辨他话中真假。其实根本无须分辨,傅怀在乎的并不是他到底喜不喜欢古典音乐,他在乎的是禹斯年的心意,从他开口解释的那一刻开始,傅怀就毫无条件地原谅他了。
“那咱们不听了,我在临江定了餐厅,我们吃饭去。”果然,下一秒傅怀便温柔地笑起来,提出了接下来的行程。
“这···不好吧。”禹斯年迟疑着,他们坐的可是整个演奏大厅最好的观赏位置,正对着舞台中央。各位表演者据说还是金色大厅都去过的艺术家,怪不尊重人的。
傅怀古怪笑了下,凑近禹斯年,哂道:“难道你留下正对着人家睡觉就很礼貌?”
禹斯年不反抗了,乖乖跟着傅怀溜出演奏大厅,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陈澎是傅怀很得力的助手,餐厅位置选的妙极了。他们的包厢位置临江,三侧墙面都用特质的玻璃覆盖,仿佛置身镜中世界。
夜色正浓,云层泼墨。风平浪静江水潺潺流动,沿岸高楼林立,灯红酒绿,透着温暖热忱的人间烟火气。斑斓灯光倒影在水中,变成了扭曲的彩色涓流。
负责点菜的侍应生刚刚出门,傅怀忽然起身,在禹斯年完全无法反应的瞬间一把将他拖起来,抵在临江的透明玻璃上。
“傅怀,你做什么!”
禹斯年被吓得不轻,透明的玻璃层既让他觉得自己被人看着,又有一种悬空的恐惧,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
“别怕,玻璃是特制的,外面看不见。”
傅怀让他搂着自己一条胳膊,侧过头,轻轻舔了下他颈后的腺体。
“都淡了,不补一个的话,今天晚上你会变成迷迭香味的小牛排。”
对方的犬齿不容抗拒地靠近,禹斯年服从于生理的本能,把雪白的后颈露给他,犬齿轻轻深入皮肤。Omega的身体有如此的特殊性,那块皮肤似乎天生就是要给Alpha来咬的,只要他很温柔,就一点也不会痛。
檀香味道的信息素沿着腺体走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带着温柔的安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