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说:“早上带的,放口袋里忘记拿出来了,你喜欢吃这种小点心,给你吃吧。”
“谢谢啦!”殷白笑着接过,二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可是不知为什么,二人这幅亲密的模样,落在陆望眼里却你那样刺眼。
他放在桌下的双手渐渐握紧了,他侧过头,咬住唇瓣,听着殷白与顾言聊天的笑声,陆望觉得自己都快要难受死了。
一切都不公平,凭什么对他出言嘲讽的人反而可以获得幸福,那些欺辱了他的人如此逍遥快活,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过的如此艰辛。
今天一天,他这颗心被撕了又撕,他突然就好恨,为什么自己没有一个健全的家庭,一张可以拿得出手的脸,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承受这些…
他也很想,这样面对面的和殷白说说话,感受他的体温,直视他的笑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躲在背后阴暗的偷窥殷白。
殷白对这一切毫无所知,他更不知道,待放学他离开教室后,陆望在四下无人的教室中,偷偷从课桌里找到了他吃过的糖纸。
柠檬的清香依然未散,陆望想着殷白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呼吸渐渐变得急促,面上也逐渐染上绯红。
他颤抖着伸出手,将糖纸放到自己鼻下将猛嗅,仿佛糖纸内还留存着殷白指尖的味道。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舌尖却不小心碰到了糖纸,柠檬的清香瞬间溢满整个口腔,更令人兴奋的是,他好像还从这柠檬的香气中尝到了些别的什么味道…
是殷白的味道…好香,好好闻。
陆望贪恋的嗅着那股气味,良久,他小心翼翼的将糖纸收了起来,连同着口袋里那块殷白的名牌,放在了一起。
这是他所珍视的宝贝,唯一还能让他觉得幸福并未从他身边远去的信物。
他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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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白到家时,那对父母已经回来了,他们的情绪似乎很是愉悦,饭桌上并没有怎么询问关于陆望的事,相安无事的度过了晚饭时间。
这是殷白到这个世界来的第三个夜晚,也是这对夫妻最正常的一个夜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殷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难得晚上没有做梦,可他还是反复醒了好几次,直到嗓子的焦干唤醒了他,他也不得不起床去倒水。
当他睡眼惺忪的来到厨房时,不经意间却看到了那对父母的房门的缝隙还透露着亮光,殷白揉了揉眼,看向墙上的指针,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他们不睡还在干嘛呢?
殷白无声的放下手中的水杯,蹑手蹑脚的来到了他们的房前,他眼一转,小心翼翼的使自己的身子 贴了过去。
屋内,微黄的灯光忽明忽暗,殷白听见里面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Tibiofferisanisnostrassordidas
Prodivitiisindigetinsula
ignoscehidespectu/p>
Tollehancaniordida”
【翻译:我们向您献上我们肮脏的灵魂,用以换取财富,这座岛屿渴望繁荣与财富,请原谅我的无礼,请您接纳这肮脏的灵魂吧。】
又是一段复杂的拉丁文,这次殷白虽然记得了,却不知道这些句子的意思,只大概了解,仿佛是为了这座小岛要做些什么。
殷白又听见里面有女声说:“我念的没错吧。”
男声回应:“没错,明天晚上就这么念。”
然后里边的声音戛然而止,门外的殷白睡意全无,眉头皱的更深,他想再贴近仔细听听,却不料下一秒房门被猛然打开。
殷白心中一惊,却控制不住脚下,竟然一头撞进了女人的怀中,二人接触,殷白首先便感受到了女人异于常人的体温。
…很凉,不像这个季节该有的体温,就像是浸了冷水的肌肤,冷的让殷白打了个激灵。
女人却没有生气,反而温柔的将自己耳边的碎发别起,随即伸出手,轻轻落在了殷白的脖颈。
“小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呢?是在偷听爸爸妈妈说话吗?”
此话一出,殷白立即便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尤其是她的指甲略过肌肤时的触觉,就像一只枯枝从他脖颈上刮过,让人不寒而栗。
殷白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缓缓抬起头,只见女人那双漆黑的瞳仁正死死盯着他,猩红的嘴唇扯出的笑意在灯光下显得无比诡异。
“为什么要做一个坏孩子呢?”女人的双眼中冰冷一片,根本不是一个母亲看着孩子的眼神。
殷白只觉得身上的冷汗都要出来了,却要佯装出一副困意倦怠的模样,他装模作样的揉揉眼睛,嘟囔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