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拍着她的手背,语重心长地劝着:
“莲雪,净尘和那丫头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这个时候姑奶奶若是一意孤行为你指婚,反而让你陷入尴尬处境,不若你再等一年,净尘新鲜劲正好一过,你入府便是水到渠成了。”
梅莲雪乖巧地垂眸,但眸底一片冰冷:“莲雪都听姑奶奶的。”
……
与此同时,安国寺。
一处幽静的院落,松树下的凉亭中。
白色锦袍的司空净尘与灰色僧袍的高僧,在寒风中相对而坐。
啪!
司空净尘黑子落地,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腿上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他墨眸微抬,迎上净空无欲无求,但却紧盯着经书的眸子。
他绯薄的唇轻启:“净空,到你了。”
净空修长的手指,夹着白棋悄无声息地落子。
“净空乃出家人,虽不能妄言,但可以先帮豫王妃看
司空净尘手中黑棋再次落子,似早已料到净空会这么说,瞥了一眼广安良。
广安良心领神会,从袖兜中掏出一幅画轴,递给净空身后的小沙弥。
小沙弥缓缓展开,看清画中女子,耳朵便是一红,不敢再看。
净空漫不经心扫了一眼画中
女子。
他俊眸刚挪开,便又快速地移回画卷上,一眨不眨地盯着画卷中的女子。
尽管他记忆中她仍是五岁的模样,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长大成人的她!
司空净尘墨眸扫过,净空捏着白棋泛白的指尖,墨眸深了几分。
“你认识本王的王妃?”
净空垂眸念了一声佛号:“一面之缘,救命之恩。”
司空净尘虽不信,却并未咄咄逼人:“本王王妃面相如何?”
净空白棋一落,俊美的脸上依旧恢复了淡漠。
“洪福齐天,命运更是妙不可言。”
司空净尘墨眸微怔,眉头轻蹙。
齐天?
净空抬眸,转移了话题:“豫王红鸾星动,夫宫入主,虽多舛,终地支三合局。”
司空净尘如刀削的轮廓绷紧了几分:“本王大婚众所周知。”
广安良擦了擦汗,也就只有自家王爷,敢暗着骂净空大师放屁了!
净空神色淡漠如水:“净尘,戒嗔,否则横生波折。”
司空净尘听出了净空的幸灾乐祸。
他长眉微扬,不客气地揭短:“本王的事,不劳净空担忧了,有这时间净空还不如想想如何应付那隐世女族长吧。”
净空面色虽依旧平静如水,但明显
僵了两分。
司空净尘唇角微勾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随即意味深长:“既然王妃对你有救命之恩,那么天地异象,出现祥瑞时,别忘记了报恩。”
话落,他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收进里襟,扬长而去。
广安良尽管已经离开了院落,但是仍能隐隐感觉到,院中肆意的凉意。
司空净尘回王府的马车上,看着画轴中的白芊芊,剑眉渐渐蹙起。
他确定,净空隐藏了什么。
而且他眸底的震惊,也绝不是一面之缘那么简单!
……
当日太后的厚赏便一车接着一车地进了豫王府。
更是褒奖她纯孝,赞扬她不惜背负恶名,为太后求药治病的懿旨,张贴在城墙各处。
从心苑。
白芊芊不满地瞪着来蹭饭的司空净尘。
俩人昨夜的不愉快,对于这个精分仿佛没发生过一般!
是谁说他高冷的?
他的面皮分明是厚如腊月的几寸厚的河面!
司空净尘优雅地吃着小笼包,矜贵地喝着粥,薄唇吐出三个字便熄了她所有的怒火。
“暗卫营。”
白芊芊强挤出一丝笑意,咬牙切齿:“慢慢吃!”
还真是拿人手短!
这时她昨夜派出
去的暗卫,开始陆续折返回来禀报。
暗卫满眼佩服的禀报:“回禀王妃,如您所料,太后昨日赏赐一到,您所医治过的所有病患府邸都有手脚不干净的人,欲对病患不利,属下已经将这些人捉拿。”
若不是豫王妃一早料到,派他们提早盯着,根本不会发现这些小动作。
白芊芊点了点头:“嗯。”
昨夜太后赏赐那么轰动,她便料到隐在暗中的人昨晚必然会行动。
暗卫刚要退下,便又有一个满身是血的暗卫,跌跌撞撞翻窗而入。
他一进入内室,便虚弱地扑倒在地。
“回……禀王妃,留在宫中的暗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