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间给她上钟的房间里,无数张她的照片贴在墙上,在朦胧的粉色灯光下无声嘲笑着她。
许之蘅犹如挨了重重一锤,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晕眩着,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嗬嗬……嗬……嗬
她想尖叫,可是她却只能发出那种嗬嗬声。
她像疯了一般去揭落撕扯那些照片,照片像雪花一样四处散落,翻转飘荡之间变幻出种种嘲弄的表情来。
许之蘅的意志被彻底摧毁了。
打蛇七寸,而她的命脉,被容国盛准确无误地拿捏在手里。
再后来不久,她不能幸免地失去了她的第一次。
半年之后,行动自由,爱去哪里就去哪里。
可许之蘅早已断了逃跑的念头。
她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好像被拴了一条无形的锁链,念头一动就扯得她心惊肉跳。
所以她麻木的什么也不想,除了上班,其他时间她都不怎么出门。
一年以后,容国盛甚至把身份证都还给了她们,可一心要逃的念头却不复存在。
许之蘅甚至觉得小芸当时说的话特别有道理——
“去哪儿呢?照片在他们手上,我现在太脏了。”
“莺莺姐,不是说从这个地方逃出去就可以了,我的心好像被彻底锁死在这里了。”
许之蘅想安慰她,却如鲠在喉。
她该说些什么呢?她能说些什么呢?
她不再是许之蘅,她变成了一个叫莺莺的女人——
穿衣艳俗,顶着一张浓妆的脸,总是静默坐在按摩店房间里等人打开门。
一次三百,无数个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