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师父。
他似乎也受到这香的影响,脑海中断断续续浮现出昨夜的梦来。
喘息,娇吟…温软悱恻得让他不愿醒来。
只见他画咒的手一顿,便悬停半空。
山溪礼此刻也涨红了脸,思绪如同棉花一般,迷迷糊糊间似乎又见到了那双勾人摄魄的眼,帐下的红纱少年红唇微张,浅笑着唤她:“姐姐~”。
她轻轻摇了摇头,看来这香确实非同寻常。
不然怎么会连触感都如此真实。
她看着在眼前不断放大的脸,纯极艳极,眼中却不复刚才的纯良天真,反而酝着浓浓的墨色。
然而预想中的凶狠却并未成真,反而充满了细细的呵护,温柔清甜。
她禁不住有些迷茫地闭上双眼,须臾间一触即分,唇上一松,这感觉像谭上风痕,浅尝辄止,迅速消失地无影无踪。
花衔青站直身子,整张脸上满是阴郁,半眯的眸间晃出一抹狠厉的光来:呵,原来这香是这个功效,连他都差点着了道。
一旁的江雨棠瞪大双眼,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他他!他在干嘛!
他们不是姐弟吗?!
她看见花衔青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朝她看过来,伸出食指在唇边碰了碰。
“嘘。”
那人眼睫微扬,明明带着笑,却让她觉得头皮发麻,仿佛被某种冷血动物密不透风地缠住,让她呼吸一窒。
“砰!”
突然,院门处传来一声巨响,山溪礼和裴序陡然回神。
山溪礼低头看着自己好好握在手中的一截手腕,暗中松了口气。
被她牵住的少年苍白着脸,脆弱地仿佛雨中茉莉。
他似乎有些害怕,一双凤眸睁地微圆,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姐姐,轻些。”
山溪礼忙不迭松开左手,看着明显的红痕面色微赧,她不自在地捏紧了右手的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砰!”
又是一声。
似乎有什么重物撞开了院门,冲撞开的狭窄缝隙间突兀地出现了一双细长苍白的手。
湿漉漉的手绷得很紧,死死握住门沿往里推,乌黑的指甲已经扣进了木头里。
外面的人显然用上了狠劲,“砰”、“砰”、“砰”的声音不断传来,不知撞了多少次,院门终于被推开了半尺宽的缝隙,一抹扭曲的红影从缝隙里钻了进来。
那是一张有些熟悉的秀丽脸庞,满脸都是焦急和慌乱,青白色的肌肤上遍布暗红裂痕,在破碎红裙中显出非人的诡艳。
是昨日桃林遇到的那只行怨!
山溪礼双 眸微微睁大,暗暗蓄起妖力。
“小安!”
一道颤抖的女声突兀地在山溪礼左后方响起,她转头一看,只见那位徐姑娘颤着身子,扑簌簌地落着泪。
红衣行怨听到声音,飞快奔过来,却又在离她们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姐姐…”,她的眼中溢出血泪,将肌肤上的暗红裂痕染得血红,如同快要炸裂的劣等瓷器。
她有些害怕,害怕姐姐会被如今的自己吓到,却又在愣神间,被用力抱紧了。
徐姑娘的白裙染上了刺目的血红,也打破了平日伪装的冷漠如常:“小安,我终于…找到你了。”
熟悉的声音让红衣行怨眼中悲恸,她多想像以前一样,同姐姐撒娇,告诉姐姐自己真的好痛好痛,也真的好想好想姐姐。
但一想到当下的情境,她陡然面色一凛。
“诸位,快随我离开。”
她安抚地拍拍徐姑娘的手,飞身回到院门口,却发现门又死死关上了。
刚才她烧灼灵魂才突破的阵法一角,居然已经弥合!
她焦急万分,指甲扣挠在院门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小安!”,徐姑娘忙跟上前去,心疼地握紧了红衣行怨的手。
她之前与众人分别后便独自回了房间,不料却在妆奁中发现了妹妹的耳珰。
这翡翠滴珠耳珰,她们姐妹各有一副,是当年母亲送的及笄礼。她们向来珍重,绝不会随便遗落于此。
她立时喜不自胜,匆忙去找章闻,满心期待地询问妹妹去了哪里。
却没想到,章闻此人竟是个作恶多端,残害无辜之徒。
难不成…小安也是被他所害?
想到这个可能,她看着面前显然已非常人的妹妹,心如刀绞,几乎快要喘不上气。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真的出不去了吗?”
那名持刀哑仆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他面露绝望,倏尔间神情恍惚,居然立刻陷入了幻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