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暮雪乖巧的应了一声,进屋去了。
此时太阳已完全落山,屋内墙上那盏破旧的油灯,燃着豆大的火苗。
屋内昏暗,却让人安心舒适,江暮雪一时间忘了自己正身在问心殿,仿佛自己就真的一直在这小院里,在这小屋中,在这盏破旧的油灯下生活了好长的时间。
“菜来咯!”
少年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只见少年端着一块模板,上面两个盘子,一盘野菜焯了水,撒了些粗盐,一盘春笋炒兔干,另有两碗黄白相间的糙米饭。
少年将吃食一一在桌上布置好,又替江暮雪身旁的竹筒里倒了些清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道:“吃吧。”
随即夹起一块兔干,放在了江暮雪眼前的碗里。
江暮雪不知为何,骤然生起一丝心酸,仿佛眼前的少年要离自己而去,仿佛眼前的小院,这间小屋自此便会消失。
眼角微微一热,伸出食指抹了一下,指尖多了一滴泪水。
江暮雪夹起米饭上面的那块兔干,塞进了嘴里,细细品尝,双眼却不自觉留下更多泪来。
再抬头,只见少年直直的望着自己。
“暮雪,别去什么仙门,咱们就在这月牙村,一起过日子,好吗?”
少年近乎央求道。
江暮雪如遭雷击,想也未想,脱口而出道:“好!”
少年喜笑颜开,江暮雪喜极而泣。
二人便在这小院中,度过了四个年头。
第五个年头,桃花开了,满山落红。
村长替二人作主,江暮雪一身红妆,盖上了红盖头。
洞房花烛之夜。
月色朦胧,春意撩人。
岁月漫流,时光游走,江暮雪与少年有了孩子,名为萧雪生。
岁月最是无情,红颜终将老去,江暮雪的眼角不觉有了些许皱纹。
这一年,萧雪生都十岁了。
曾为少年之人也老了,与江暮雪正一起坐在院中,看着萧雪生满院跑。
幸福,满足。
男人突然咳嗽了两声,靠在男人肩上的江暮雪直起了身子,说道:“我去给夫君倒水。”
男人扭头宠溺的一刮江暮雪的鼻头,嗯了一声。
江暮雪脸皮微微一红,低头进了屋。
二人虽身心相熟十年,却亦如人生之初见,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总是怦然心动。
江暮雪刚倒好水,却听得院中一阵吵闹声。
连忙跑出屋外,只见一头长达两丈的巨狼,正啃食着自己的夫君,一旁的萧雪生已不见了踪影。
男人看见了江暮雪,张了张嘴,却只涌出几口鲜血,无声的喊道:“快逃!”
江暮雪傻了眼,只定定的看向男人。
巨狼发现了呆立在门口的江暮雪,一声大吼,一股腥臭扑面而来。
江暮雪双眼泛红,一声大喝响彻云霄,一柄湛蓝的利剑飞入手中,信手一挥,眼前的巨狼被齐齐削成两半,洒下一片血雨,将江暮雪染成了一个血人。
江暮雪抱起奄奄一息的男人,面色平静,眼神黯然,“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张了张嘴,声如蚊呐,“萧木生。”
随即双目一闭,撒手人寰。
江暮雪轻轻放下手中男子,缓缓起身,看向四周小院。
小院的景色慢慢消散,四周又变回了一间石屋,眼前一张石桌,旁边一个蓝色光圈。
萧木生!
这个名字如此陌生却又有些熟悉。
为何幻境中的地方,隐隐觉得是那记忆日益模糊的月牙村?
看来应该回一趟月牙村了。
还有二人那一刻忘我的火热,如此真实的感觉,让江暮雪回想起来,不觉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