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无奈笑笑：“谁知道呢。”
“嘉禾现在也不小了，过两年就不好要了，得抓紧啊！”二伯搭腔。
“倒比不上二伯，”顾嘉禾走过去坐到他边上，“19岁就生了小笙姐，跟您一比，我确实是太老了。”
二伯沉默。
他19岁的时候玩的太乱，不小心搞出个私生子，被他妈接回去养了。
他自己不觉得是个事，觉得这是他有魅力的体现，但是小辈提起这件事来--
可就是明晃晃地讽刺了。
“二伯又想当爸了？”陈墨惊讶道，“二伯可真有爱心，都有六个孩子了还想当爸，这种想给天堂孩子一个家的精神值得赞扬！”
“陈墨！”顾肖吼他，“大过年的你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爸妈没教过你，过年不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吗？”
一整个把对顾嘉禾的怨气发泄在陈墨头上。
要是原来的陈墨的话，估计早就恨的咬牙切齿了。
他妈妈生下他就难产去世，之后他又被人换了少爷人生，好不容易被亲爸找到，结果他爸认他回去也只是为了利用他。
他确实没有爸妈教。
“没有，”陈墨答的飞快，“我出生的时候就被换了，之后在孤儿院待着，确实没有爸妈教过我。”
“你说的对，”陈墨转头看向他，“爸。”
顾肖罕见的沉默了。
似乎没料到陈墨会这么说。
他动动嘴想说些什么，最后也没说出口。
只艰难地说出一句：“下次注意。”
顾嘉禾也沉默了。
她拉起陈墨， 在陈墨不解的眼神中穿上外套。
“干什么呀！嘉禾，这是干嘛？！”
“哦，”顾嘉禾说，“你们欺负我和我老公，我不高兴了，现在要回去了。”
众人一愣，没想到顾嘉禾说出这话来。
“顾嘉禾！”顾肖忍无可忍，“大过年的你做什么！”
顾嘉禾抓起陈墨的手就往外走，“做我想做的，再哔哔一句你试试。”
说完不顾众人劝阻，拽着陈墨出去了。
外头下着雪，雪花一片一片落在人身上又融化，风吹的脸上，刺的生疼。
顾嘉禾去把车开了出来，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除夕夜，街上黑漆漆的，店铺关了门，路上也没几辆车。
俩人回到家，顾嘉禾正要脱下羽绒服。
“没关系的。”陈墨说，“其实，我不是陈墨。”
顾嘉禾动作一顿，没说话，沉默地把羽绒服挂在衣架上，换上拖鞋。
房间里开着地暖，令人浑身放松下来。
顾嘉禾热了两杯牛奶，俩人一人一杯，坐在沙发上聊天。
“我不是陈墨。”他试探的喝了口牛奶。
“但也差不多，我原来也叫陈墨。我家里父母健在，我还有个哥哥，家里有个小公司，过得挺好的。”
“所以你不用担心，顾肖那死老头的话伤不到我的。”
“现在，该轮到你了。”
陈墨低声道：“你是谁？”
他只是不聪明，但不是傻子。
顾嘉禾的行为和他了解的完全不同。
既然他能来书里，别人也能。
“顾嘉禾，”她吸了口牛奶，“也叫顾嘉禾，但我就是打工人。”
“但是，”
她声音压的很低，“我是个孤儿。”
所以她才对顾肖的话反应这么大。
从小她就在孤儿院长大，顾嘉禾这个名字，是当初被人发现的时候，襁褓里放的。
2306年，5月20日。顾嘉禾。
劳您照顾。
两行字，她用了二十年还没释怀。
孤儿院的院长妈妈说，字条上的字很漂亮，一看就是个有文化的人写的。
所以顾嘉禾拼命读书，考上了国内最好的大学，学着全国第一的专业。
这样，她也算个……有文化的人了吧？
其实仔细想想，她和原书的顾嘉禾也挺像。
原书的顾嘉禾虽然有父有母，但跟没有也差不多。
她从前拼了命的想证明自己，不比顾望天差，可是哪怕她开了云禾，做的风生水起，也依旧得不到顾肖的什么认可。
但是现在的顾嘉禾不会了。
顾肖的认可，都不如她买张彩票中五块钱来的让她高兴。
杯子突然被抽走，温热的身躯贴上她。
顾嘉禾一愣。
陈墨侧着抱着她，脖子搁在她肩膀上，顾嘉禾能感受到陈墨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