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天才重生后深陷修罗场》
翌日晚,食安酒楼第五层的包厢内,不见桌案,只见房间正中心有一处内陷的火坑,正燃烧着柴火。
“阿言,快快请坐。此等宴席,你闻所未闻吧。这火坑宴是当地特色菜,我怕你吃不惯,故而未曾提起。”崔卢植拉开一个红漆松木椅,抬手示意裴立言入座。
“这般新奇的宴席,执荷兄可不能藏私啊!”裴立言拉起崔卢植,两人谈笑间一同入了座。
两人许久未见,又即将分离,以“国子监求学往昔”为下酒菜,裴卢二人豪吞百杯,痛饮一场。
裴立言素来克己守礼,难得如此放纵,仰头饮尽最后一碗酒,顷刻间他的双颊微红,一双明眸更添水色,双唇也被酒水浸润得更加鲜红。
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平日举止优雅得如用尺标量出来的少年几乎坐不稳,只能仰靠在椅背上,不一会儿他挣扎着要站起身。
“这般便醉了,看来你这京城公子还是顶不住我们武陵的土酒哇!”搀扶起身形不稳的裴立言,崔卢植唤来了裴立言的贴身侍卫裴松。
见裴松年纪尚小,崔卢植还恐裴松扶不住他家公子,预备自己送裴立言上马车。谁知裴松人小力气却惊人不已,只见他一把扛起裴立言,轻松将自家公子送上了马车。
“裴侍卫,劳烦你多照顾你家公子了。”崔卢植面色微微潮红,眼神却清明无比。“天黑路远,务必护送他安全到家。”
裴松与崔卢植深深对视一眼,抱拳回道:“放心吧,崔大人。我在,公子便在。”
——
清晨,叶氏织锦坊,杨雀华好说歹说才终于劝服师傅,让自己去外头吹吹风散散心。
但其实她也并不是为了散什么心,她必须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那个猩红的恶梦仿佛在预示着她什么,她无法坐以待毙等待命运残酷的宣判。
既然已经得知图腾的来历,她必须去见见她那位老朋友,苗疆部族的龙寿玉。
还记得最近一次,听闻他的消息是在苗疆部族的百蛊楼,现下他大概也在那。若是能找到他,她便能知道更多的线索。
用力握紧手中的银质令牌,杨雀华一路穿过繁华的朝阳路,向东走至清亮亮的酉水河边。
河边有一座摇摇晃晃的木板桥,顺着木板桥望去不远处那个奇特如一只张大嘴巨兽的建筑,就是那名为“百蛊楼”的吊脚楼。
长长的木杆撑开巨兽的嘴,飞翘的檐角是巨兽的耳朵,青黑的瓦片是无坚不摧的鳞片保护着巨兽的头颅,有着岁月沉淀的木材是巨兽走过悠久历史长河的证据。百蛊楼有着苗疆部族自带的神秘古老韵味。
这百蛊楼于苗人而言,重要程度不亚于冲天楼之于毕兹卡人,身为毕兹卡人的杨雀华也无意冒犯,她遥遥对着百蛊楼虔诚拜了三拜,才对守着木板桥的苗人少年,开口询问道:“阿哥,我是来寻人的,这是他的牌子,能让我过去见见他不?”
那守桥的少年点了点头,拿起了杨雀华手中的银牌,立马蹙起了眉,还狠狠揉了揉眼睛。
“阿妹,你就是杨雀华?”皮肤黝黑的少年看着眼前样貌顶多算是清秀的杨雀华,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我是啊,你晓得这牌子是谁的?有什么问题么?”杨雀华舒了口气,感叹自己运气挺好的,碰上了龙寿玉的熟人。
“没什么问题,快请进。你是阿玉的朋友,那就是我们苗疆的朋友。”少年笑得露出两排洁白的大牙,立马撤下了阻拦的木刺。
杨雀华谢过少年,走在木板桥上,回忆着刚刚那守桥少年的言语,从中琢磨出了几分非比寻常的意味。龙寿玉的朋友,就是苗疆人的朋友?想来龙寿玉所说的有几分薄面,怕不止一点吧。
果然等到她走到百蛊楼的楼前关卡出示令牌后,那守楼人也是热情地放她进入,还唤来一个少女,带她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这百蛊楼的第四层一个装潢精致的房间里。
带路的少女行走间,浑身的银饰响个不停,如同一支悦耳的小调,她善意打量着杨雀华,开口说道:“这是阿玉在这的房间,阿妹你且在这里等等。他出门办事去了,我已让人放麻雀带信去了。”
话说完,少女端来一支竹筒,“守楼的后生都是些灌水的水桶,这里只有我酿的甜酒了,阿妹不嫌弃的话尝尝。”
“我还没渴,渴了就尝尝阿姐的手艺!”杨雀华笑着接过了竹筒,小心放在了手边。
少女陪杨雀华说了会儿话,便有事离去了,杨雀华坐在竹凳上百无聊赖地等待着龙寿玉的归来。
突然她听到门外似有什么响动,轻推开门,她被门外走廊的景象吓得立马捂住了嘴,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门外躺倒着几个苗人打扮的少年少女,那些骇人的毒蛇蛊虫不受控制地爬满了走廊处的地板,有些还爬上了倒地的人身上,滋滋作响啃食着他们。不过它们似是忌惮着这房中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