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拨款建成的,早些年福利院的孩子们过得还算滋润,舒念作为第一批享受到福利的孩子甚至可以读完高中,但现在也就比贫民窟好上那么一点。
时间“粉饰”了一切。
她重新拿出一张纸条记录,第999次噩梦,本次死亡原因,不对!
她笔下一顿,这次她没有死亡,是路杨莫名的延续了她上个噩梦的死亡。
纸张团成球,揣进口袋。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先留下问号。
晚上8点12分。
舒念拎着自己破旧的背包,慢悠悠的关了灯,落了锁,关了门。
这家坐落在39号城市东港区的慈恩青少年心理研究所共有两道锁,一道老旧的钥匙锁,一道指纹电子锁。舒念有时候也会好奇为什么这么麻烦,但好奇总是适可而止,反正自己只是个打工拿钱的,哪怕上十八道锁她也会好好的锁完下班。
噩梦并没有影响舒念继续果断的选择乘坐电梯。
整座浦光大楼嘈杂又安静,雨声与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舒念站在匀速下降的玻璃电梯里半俯视东港区混乱的雨夜。
东港区与洛克区一东一西。
东港临海,环境纷杂,人流庞大,治安混乱,虽然有安保不断时的巡逻,也拦不住想要闹事的人,个人恩怨,社团冲突,这里没有希望,只有无休止的痛苦和绝望。
贫穷与死亡是东港区的常态。
但洛克区截然相反,财团掌权,政客云集,富人广聚,电子眼全天候巡逻待命,贫穷是什么,没人知道,死亡是什么,或许也没人知道,在这里,科技无所不能。
“叮“地一声电梯落地的声音打断了舒念的想法,她摇摇头踏出了电梯,又听见通讯器滴滴两声,打开通讯上面居然是一条来自路杨的转账信息。
整整十万,附加一条消息:崭新的通讯器在向你招手,笑脸。
舒念愣在了原地,她从未在自己的账户里见过这么多钱。下意识地就想将钱转过去,然后再次想到自己老旧的通讯器仅有光网存款系统以及小额支出功能,并没有大额转账功能。
她无奈地扶额,再次被自己穷笑了,只能等明天去电子银行进行操作。
等下次见到路杨一定要问问她,你们有钱人都是这么花钱的吗。
有钱人路杨真是“可恶”又可爱的,舒念偷偷腹诽,什么时候也让她体验一把有钱人的感觉。
随后她撑开了伞走出了浦光大楼,这里距离她居住的地方很近,穿过恒发街到达第一个十字路口,再前行几十米右拐进入小巷就到了。
刚满18岁舒念就搬离了福利院,福利院无力承担起高昂的大学费用,她被迫中断求学。在这个世界里,金钱是一只又一只的拦路虎。她索性租了一间单人胶囊房 ,这在东港区很流行,空间有限但胜在省钱。
走了几十米,右侧铁栅栏的拐角有一个凹槽,里面堆放着一台外壳生锈的蛋白棒自助贩卖机,机身上的广告牌闪烁着黯淡的光圈,不停地发出冰冷机械的声音:“欢迎选购美味的‘幸福万家’蛋白棒,祝您生活愉快!”
舒念挑选了其中最便宜的蛋白棒,掏出通讯手环,在贩卖机上扫了一下,出货口立刻滚出一捆包装简陋的蛋白棒。
这就是接下来几天的伙食了。
合成蛋白棒是所有食物里最便宜高效的补充身体需求的来源。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便宜。
新鲜的蔬菜和水果价格是高昂的,肉类更是如此。舒念也只有在自己的身体极度渴求食物的时候才会进行适当补充,脱离了福利院的人生到处需要金钱。其实哪怕在福利院这些食物也是罕见的,最常见的合成肉反而是舒念记忆里的人间美味。
雨渐渐变小,匆匆而过的行人面容上多少都带些苦巴巴的色彩。就连暴力在这里都披着理所当然的苦涩外衣,借用赵医生的那句话,“东港区是痛苦命运的摇篮,是贫穷和死亡的圣地”。
快走到恒发街十字路口时她忽然听见有警笛声响起,雨幕里的飞驰而过警车歪歪扭扭的停在了前方几十米外,舒念抬眼望去,那里亮起了红蓝警戒灯,一闪一闪的。
这时身边突然有人靠近,舒念侧移半步,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背部微弓,缩在衣袖里的右手攥紧了冰冷的刀柄。
对方塞了张湿漉漉的硬卡纸给她,舒念凝眸,这是一张义肢改造的诊所宣传单,义肢改造的黑诊所在东港区十分常见,屡禁不止。
她缓缓舒了一口气。
这人没打伞,披着雨衣,带着黑色的口罩,左眼正常,右眼是灰色涡旋状的机械眼,他操着一口厚重的鼻音:“开业打八折,断腿断胳膊欢迎来这。”
舒念没理会这个晦气的发言,开口问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一个女的出车祸了吧,不知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