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的小刺。
似乎……是截树枝。
“晏盛朗,你到底在里面磨蹭什么?”
黎荔再次敲门,死小孩,真烦人。
空空在外面嗷呜嗷呜挠门,和妈妈一起催促着晏盛朗。
一门之隔的距离,空空挠门的动静好像挠在晏盛朗心头上,让他五脏六腑都毛毛的。
他想走过去,却发现自己的四肢都僵硬得不行,刚一抬脚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再看时,面前血雾的颜色减淡了。
“妈妈?”晏盛朗向着门外喊了一声。
黎荔声音里带着警告,“我再给你五分钟,不出来就自己打车去医院吧。”
随着她话音落下,血雾散了。
房间里静寂无声。
一切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晏盛朗坐在地上缓了片刻,直到心跳不再那么剧烈,他看看自己指尖,终于没有再流血了。
他爬起来,拎着书包拧开房门走出去。
门外黎荔还没走远,听见声音转头一看,犹疑地停住脚步。
“你怎么了?怎么脸上都是汗。”黎荔走过来抬手摸摸他的脸,被晏盛朗冰凉的体温吓了一跳。
手顺势摸到晏盛朗的脖子、胳膊,发现儿子不只是脸,全身都冰凉得吓人。
晏盛朗摇摇头。
黎荔皱眉,“刚才在房间里干什么呢?”
拿个袋子怎么会要那么久。
空空忽然扑上来,两只前爪紧紧抱住晏盛朗的手臂,鼻子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晏盛朗把它推开,空空却不依不饶地再次抱住他,鼻子恨不得杵进晏盛朗衣服里。
他只好抓着空空的前爪拉着它往前走,躲开黎荔审视的目光,“没什么。”
就算告诉妈妈,她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说他一天到晚不着边际。
算了。
等他先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吧。
*
荣城中心医院住院部十四层。
晏盛朗手里拎着一个果篮,奶奶怀里抱着一束花,爷爷拿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出院贺词,黎荔看着手表,一家四口人俨然是探望病人的架势。
虽然来的路上晏盛朗魂不守舍,但还是好好地回答了奶奶的问题。他坚信岑旭湖肯定已经清醒了,爷爷便表示不管真相如何,他们不能失了探望病人的礼节。
黎荔一个人敌不过三个人,骂骂咧咧地给他们的“礼节”买单。
走廊里站着一大群人,有警察医生和看不出身份的陌生人。
晏家四个人刚走过去,所有人的目光就投了过来。
李良从人群后方走出来,看着这一家子的架势有点啼笑皆非。
“晏盛朗来了。”他们两天前在警局见过,李良拍了拍晏盛朗的肩膀,“手恢复的怎么样?”
“还行。”一说手,晏盛朗就想到刚才看到的血雾。
李良对晏家人抱歉地笑笑,“可能是我同事电话里没说清楚,其实现在还不太方便探望病人。”
“理解理解,”爷爷晏松岩客气地和他寒暄,“听你们安排,我们不会妨碍公务。”
李良点点头,将晏盛朗拉到窗边,没让晏家其他人跟着。< /p>
经过那些警察医生时,晏盛朗看到他们每个人的神情都很焦灼,似乎正面对着相当棘手的情况。
在他们中间站着三个没有穿制服的人,一男两女,男生看起来也是大学生模样,正弯腰安慰着一个中年女人,女人短发干练打扮朴素,捂着脸强忍住哭腔。
在两人身旁,站着一个年轻女人,她的眼睛红肿,神情却是冷静克制的,在她指尖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女士香烟。她靠在墙边闭上眼,眼底的憔悴之色显而易见。
晏盛朗脚步顿了一下,他见过她!
她就是那张合照上的另一个人。
看清他们的神情,晏盛朗的心逐渐沉下去,难道岑旭湖的情况不好吗?
“怎么了?”李良敏锐得很,他立刻跟着晏盛朗放缓了脚步,视线随着他一起看向了墙边的云桦,“认识?”
“见过。”晏盛朗很诚实地回答。
两个人在窗边站定,李良没有其他人看起来那么焦虑,他很是气定神闲。
“你怎么会见过云桦?”他问。
晏盛朗把拎着的帆布袋递给李良,“里面的东西我打开看过了,不好意思。”
李良没说话,眯着眼睛接过袋子,随手翻了翻里面的书,拿起笔袋的瞬间听到了里面玻璃碎片相撞的声音。
他看了晏盛朗一眼。
“是里面的镜子碎了,我不知道会不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