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拍疼了才放过他:“以后再来找我给你做饭,我把你丢大锅里煮了,然后拿去喂野狗。”
林苏棠之前看电视的时候就手痒想抽这小白眼狼,现在也算得偿所愿。
“呜呜呜。”陈天赐抱着脑袋跑,连妈都不舍得打他,今天突然平白无故挨了这么多下,他太委屈了。
他刚跑出去两步,林苏棠长臂一捞,把人捞了回来,阴恻恻在他耳边说:“不许告状,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会晚上趁你睡觉偷偷把你扔茅坑里喂屎。”
陈天赐扁扁嘴想哭,但又怕后脑勺保不住,只得用力眨眨眼点头答应。
六月农忙时节,村里家家户户忙着收割水稻,掰玉米,陈家几口人都在田地里忙活,苏棠因为被推倒撞到了头而昏睡不醒,早上钱桂香怎么叫都叫不醒人,只好作罢。中途派老四陈苗回家一趟,原是怕陈天赐睡醒了没人做饭饿着了,顺便再看看林苏棠醒没醒,醒了就喊她背着天赐上地里干活。
老四陈苗老远听到弟弟的哭声,急忙跑回家,看到林苏棠在屋里打弟弟吓得没敢进去,躲在墙角偷听。这一听不得了,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之前妈还总和她说大嫂是外人,让她和姐姐在家多看着点弟弟,别让大嫂欺负了去。
她一直以为大嫂对弟弟很好,出出进进都带着弟弟,没想到趁家里一没人,大嫂就偷偷打起人来。原来平时对他们兄弟姐妹好都是装给妈看的,外人就是外人。这还是她头一回见到大嫂打弟弟,以往背着人的时候不知道打了多少次。
收拾完陈天赐,又让苏棠发现了躲着听墙角的陈苗,她快步走出去,抓起她的小辫子将人薅去灶房:“死丫头,不学好,小小年纪还学会偷听墙角了?去打点水来,然后把烧火了。”要她重蹈原主覆辙给这群白眼狼当吸血包?不存在的,她给他们当恶毒“后妈”还差不多。
陈苗的头皮都被扯痛了,眼圈立刻红了,什么死丫头,大嫂一直都喊自己苗苗、小苗的呀。她嗫嚅道:“大嫂,你弄疼我了。”
家里一日三餐全归大嫂管,她在家从不用做饭,怎么今天还要她烧火了呢。而且大嫂从来都不会打她,今天打弟弟就算了,怎么连她也打上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呀?
躲在一旁的陈天赐看着四姐被揪住的两根小辫子,顿时觉得后脑壳开始疼起来,就让大嫂打四姐去,只要不打自己就好。
陈苗按照指示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突然停止动作,把水瓢往缸里一扔,自己凭什么要听她的话。而且自己又没惹她,她凭什么打自己。别以为她怕她。
陈苗嘴一撅,转头对上苏棠冰冷的脸,壮起胆子瞪回去:“大嫂,你是不是撞坏了脑子?”大嫂一定是脑子坏了,不然怎么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而且说话也不结巴了。
苏棠把脸一沉:“你个猪脑瓜,说谁脑子坏了啊?”
“平时这些都是你的活儿,凭什么今天支使我来了。”陈苗心里有点犯怵,以往大嫂见了谁脸上都挂满傻笑,今天不知为何突然冷了脸。
苏棠两手抱着胳膊,眼眸微眯盯住她,陈天赐年纪小养不熟就算了,陈苗都到了上初中的年纪,还不懂事那就说不过去了。要知道原主十岁就被买到陈家,一个人能干半个大人的活儿。
本来还考虑到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一想到原剧情里陈家小姑子靠着吸原主的血考上了大学,不仅没有半分感恩之心,在原主死后还提议把原主从陈家族谱中除名,理由是封建包办婚姻侮辱了陈家读书人的门面。陈杏和陈苗作为女孩儿,能在这个年代的农村做到十指不沾阳春水,还顺利考上大学,当然要归结于原主林苏棠替她们负重前行。可她们考上大学分配工作后,原主说想进城开一间包子铺,这俩人不但不帮衬,还叫她找个老鳏夫嫁了。她们不是冷血,而是压根儿没把她当人看。
苏棠不由得血压升高,抬手就是一巴掌。
“死丫头,不会说话就把嘴缝上。”
陈苗捂住脸,两行泪从眼睛流出,不可置信地仰头看着大嫂。
从大嫂到家来的哪天起,她连她的头发丝都没碰过,今天居然拿大巴掌扇他脸?
妈可以打她,爸可以打她,但大嫂一个外人怎么敢打她?
“看什么看,赶紧打水!小心我再抽你。”苏棠不信使唤不动她,扬起手准备再打。
“你是什么大嫂,只会打人的大嫂,我以后再也不认你这个大嫂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不会做吗?”陈苗简直恨死这个大嫂了,往日她就不怕她,难道今日还怕了她不成。
“啪!”林苏棠又是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什么叫她自己的事?
“我让你闭嘴,干活!”
苏棠打了她并不觉得愧疚,这都是她应得的。
陈苗两边脸肿的小山高,又怕再挨巴掌,只好哭着再次拿起瓢舀水。
“去把水烧开。”苏棠又说。
陈苗被打得不敢说话,气鼓鼓地去灶里烧火,边往里扔柴段边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