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05

家里的碗一直都是原主洗,所以他们一个两个都默认了这是原主该做的事,从不会反思这里面有自己的吃饭碗。白眼狼之所以是白眼狼,是因为他们都精致利己,且没有心。

    陈杏被噎得话都说不出了,现在这个大嫂不仅不结巴,还长出了一张巧嘴,她说不过她。

    林苏棠的长发在晚风中微微飘动,美得像妖精一样,嘴角弯弯笑出了粉嫩的牙龈,伸出右手毫不留情拧住陈杏的脸,用力一绞:“蠢东西,你好好洗碗,洗干净点。”

    陈杏的左边脸蛋立刻红了一大块,她揉着着脸,脸上火辣辣的疼,在心里暗骂:“死疯子!”她刚刚很想踹林苏棠一脚,但她的气性被那一看就不好惹的眼神硬生生逼退了,如果反抗的话林苏棠一定会把自己的头摁在洗碗水里咕噜的。

    不过,她洗碗的时候故意留一个碗不洗,她倒要看看林苏棠待会儿吃饭的时候要不要碗。

    当晚钱桂香难得下厨,炒了三个菜,陈杏陈苗盛好饭摆在桌上。到了饭点,林苏棠不说话,大喇喇往桌上一坐,拿起桌上的碗和筷子开始夹菜吃。

    陈杏陈苗皆是一愣,然后各自交换了个眼神,换作看好戏的眼神看苏棠。大嫂只能在大家吃完饭后上桌,这一直是家里的规矩。而现在大嫂上了桌,她们知道大嫂要死定了。

    陈武带着陈天赐也上桌了,本来是陈天赐挨着苏棠坐,但陈天赐把陈武往旁边一推:“二哥,你坐这儿。”

    陈天赐缩了缩脖子,只希望自己不要再挨打,大嫂要打就打二哥吧。而且大嫂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好可怕,一定是因为自己在妈面前告状被她听到了,她不会真的晚上突然出现把自己偷偷扔茅坑吧?。

    陈武坐在林苏棠身边,他拿起了碗筷,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被陈杏看到了,问她:“哥,你屁股长刺了啊,总是动来动去干嘛。”刚刚洗碗的时候被人揪了脸,陈杏没处撒气,现在看谁都不顺眼。

    “吃你的饭。”

    陈武瞪了陈杏一眼,陈杏就蔫了不敢再说话,她心里还是很惧这个二哥的。

    钱桂香夫妇俩关门在房间说了会儿悄悄话,最后才上桌。

    令陈苗陈杏意外的是,她们的妈并没有因林苏棠上桌而暴跳如雷,好像转了性子。

    陈有才捞起桌上现成的一碗饭吃了起来,钱桂香左看看又看看,却没看到自己的饭,大手往桌上一拍,对双胞胎姐妹发话道:“你们两个死丫头,光顾自己吃,不知道给你妈也盛一碗饭啊。”

    陈家姐妹盛饭只盛自己一家人的,本来一人一碗刚刚好,但苏棠今天上桌了还拿了一碗饭,所以陈家人中便少了一碗饭。

    “妈,我给你盛饭。”陈苗默不作声,陈杏箭一样从凳子上窜起来,到井边将方才故意洗剩的一只脏碗重新洗了一遍。她怕挨骂,不敢让钱桂香                                                发现自己洗碗洗漏了。原本是想恶心一下林苏棠的,谁知道她这么鸡贼提前上桌了。

    钱桂香难得在饭桌上对苏棠笑呵呵的,她把一碗炒腊肉推到苏棠面前:“大媳妇,你多吃点。”

    这一张嘴,倒是热情,苏棠知道她不怀好意,也不拆穿。

    其实这时候苏棠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但还是勉为其难夹了一筷子,又皱着眉吐了出来:“呸,好难吃!”

    她实话实说,菜碗里全是肥肉,还咸齁了,嚼一口直犯恶心。嘴里吃惯了二十一世纪国潮预制外卖的大学生那吃得惯这个,也就她入乡随俗不矫情。

    全家人都愣了,以往林苏棠在钱桂香面前乖得跟小耗子似的,什么时候敢这样对着干。钱桂香气得咬牙切齿,把一碗腊肉端了回来,手往桌上一拍。

    “嘿,是不是以为给你脸了?不识抬举的东西!”钱桂香声音像口大钟,抡起鞋底,作势要往林苏棠脸上丢。

    林苏棠抓住陈武的胳膊往他背后一闪,躲到了他的身后。钱桂香打她,她就拿她最宝贝的儿子当靶子使。谁叫她的两个宝贝儿子很欠抽呢。

    这举动使陈武身形一怔,只感到那两只纤白无骨的手,隔着一层薄汗衫,柔柔贴在他两臂......还不待他细细感受,背后之人便如蜻蜓点水般掠起,落到了他身旁,高挑的个子露出春花般的笑容,气死人不偿命地开口:“何必动这么大气呢,生气会变老的,婆婆。”

    “孩儿她娘!你好好说话,别冲动。”陈有才及时出手制止了钱桂香要打人的举动。

    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夫妻俩本来在房里商量好的,今晚一定要把林苏棠劝去首都给家里挣钱,可孩儿他娘就是太冲动,说不了三句好话就要动手。之前钱桂香打媳妇他这个当家的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那远房表亲还有四天就走了,万一把媳妇打跑了到时谁去替家里挣钱。

    苏棠又插科打诨补了一句:“妈,我这张脸这么好看,你要是给我打花了,我以后还怎么改嫁?我留着这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