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地往火盆里添黄纸,一摞一摞地添,火却越烧越小,烟越烧越多。
她被烟呛得连打了几个喷嚏,于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双手抱住膝盖,把头侧放在上面,双眼看向墙上闪烁的光影。
恶婆婆把她牛马使,劈柴扫地喂鸡,一个人当三个用。如果她没穿越,这会儿应该已经找到了工作,一边在公司给老板当牛马一边准备考公。横竖都是牛马,五十步笑百步,这么一想,心态平和许多。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当一天媳妇烧一天纸,人活着嘛最重要就是经常保持内心的peace。
一面神游一面打盹儿,后半夜睡熟了身体没支撑住,往前一扑,差点栽进火盆里。火盆早烧灭了,只灰烬下面还藏着奄奄一息的火星子。
林苏棠被惊醒了,四周乌漆嘛黑。她身子往后退两步,暗自庆幸:“差一点儿,差一点儿,老天保佑。”
夜晚气温低,苏棠拢紧衣服,往灰盆里连铺了几张黄纸,但没点燃。手头也没发现火柴打火机之类。灶房应该有,但陈家晚上做完饭会锁好灶门,钥匙钱桂香随身携带。
我就不信点不着!
苏棠猛用力去吹,一层灰屑被吹起来,扬了她一脸一身。这法子还挺管用,最底下的纸似乎有要燃起来的态势,苏棠捂住口鼻继续用手乱扇,扇得到处又是烟又是灰。
还点不着。她就用火钳去拨,左一翻来又一翻去,弄得满屋子又是烟又是灰。终于翻出藏在最深处的火种,一阵热烟往上涌。
突然火光照在苏棠脸上,苏棠点火成功。她兴奋极了,当成生日蜡烛猛地一吹,几片火星飘到纸扎灵堂上——
嘿,您猜怎么着?
燃起来了!
五更天,钱桂香不是被鸡鸣叫醒的,而是被一阵烟呛醒的。
“咳咳咳......咳咳咳......”
走到堂屋一看,屋子空旷了,灵堂没了,只剩摊在哪儿泡湿的黑灰屑。
苏棠打水救完火,给自己蒸了两个馒头吃,吃饱喝足了现在正哼哧呼哧用大扫把清理现场,看到钱桂香,便甩了甩袖子擦一擦脏兮兮的脸,露出一口大白牙:“还好我抢救及时,你儿子遗像还在,嘿嘿。”
看到被烧焦了半边角的相框,钱桂香两眼一抹黑。
对于这一切,苏棠丝毫不觉得愧疚。钱桂香罪有应得,把童养媳不当人,自家儿子都病得活不了几天,还让好好的大活人和她儿子圆房冲喜,这不是害人一辈子吗。她儿子好不容易死了,她还怪原身克死了陈耀祖,下重手推人家。不管原身撞破头死没死,钱桂香就巴巴儿地拉神婆来家里给他的死儿子合冥婚。
人贱自有天收。
遇到发疯的大学生,算你倒霉啦。
“哎哟,耀祖,我的儿啊,都怪你媳妇烧了你的灵堂啊!”
钱桂香的心在滴血,这可都是钱买的啊。想拿刀砍了林苏棠的心都有,但她手还没扬起来,林苏棠就撒脚丫子跑出了院门。
钱桂香因为上次追她出院门那事,已经给村里人落下话柄了,这次吸取了教训,不去追她。打又打不到,留在家又觉得碍眼,眼不见心不烦,索性决定让她去牛棚。
她板起脸走到门边,扔给林苏棠一小袋玉米棒子:“这几天家里牛没人看着,你正好没事,就去放牛吧。”
牛棚哪是那么好待的,她要让林苏棠知道,除了陈家,她再没地方去。
放牛?苏棠无语,一袋玉米就想打发了她。
转念一想,除了陈家她此刻去哪儿都不合适。原主被送到陈家前一刻,林老太就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把苏棠房间腾出来给小孙子住了。
此时此刻,她也打出一张感情牌:“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婆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以后我挣了大钱你也能沾光是不是?家里这么大,多我一口饭吃也穷不了吧?我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干活儿,把家务干好。”
钱桂香两手叉腰:“你只吃一口饭?我可是看你吃了一碗又一碗,吃得比谁都多。你只会把米吃贵!至于干活儿,那就更甭提了,弄得家里乌烟瘴气。烧了我家东西,还有了功劳?”今天说什么都要把人赶出去,她相信大媳妇一定还会哭着回来求她要去首都。到时候赚钱赔她家耀祖的灵堂。
苏棠伸出手保证:“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以后一定改行不行。婆婆你给我一次机会,我要是不听话,你再赶我走也不迟。”她只是偶尔有点清澈的愚蠢,又不是真的混不吝。大学生嘛,此一时彼一时,形势所迫,跪着要饭也不磕碜,好死不如赖活着。
儿媳妇又和以前一样低三下四,钱桂香更觉得自己这个做法很对,梗着脖子趾高气扬起来:“今天说什么你都得去牛棚!”她今天就要给她个怕处,不然她还 当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