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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一脚踢开房门把这群人打一顿,但转念一想,自己从始至终就没对这群人怀抱希望,林家这群人做出什么事她都不意外。现在还不是起冲突的时候。

    三百块,三百块,她身上这两天挣了四百六十块钱,不知道够不够......

    她打算明天天一亮就去县城送钱。

    这时院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不知谁这么晚会来,苏棠走近门边问:“谁?”

    “我,朱洪顺。”

    苏棠打开门,便看见朱洪顺笑眯眯的一张脸,他龇着牙说:“大妹子,我考虑好了,咱们成交吧。”

    “过两天再说吧,我明天不在家。”苏棠没有心情和他谈生意,准备关门。

    朱洪顺手里攥着学生们给的一摞定金,明天不在家?那怎么行,学生们明天来问他要爆米花他总不能把这好不容易挣来的赚钱机会给推了吧。

    “我给你定金!”朱洪顺伸手挡住了门,将手上的钱晃了晃,“我先给你定金,你今晚能给我做多少就做多少。”

    苏棠停止关门的动作,眨了眨眼:“我不要定金,我要全款。”

    “这......”

    朱洪顺面露犹豫之色,他还没开张呢就要付全款未免有些压力。

    苏棠继续手上关门的动作。她不是没看到朱洪顺手上那一摞一角钱定金,看起来厚,其实加起来不超过五块,如果她明天没事的话一定会很干脆的答应下来,毕竟有钱不赚王八蛋。可她明天还要赶早去县医院。

    “哎,慢着,我答应你,”一想到那□□了定金明天来要爆米花的中学生,朱洪顺音调升高,“我要五百包,不过明天你得一大早送来给我。”

    苏棠眸光一闪,一包三毛钱,五百包就是一百五,星星在住院,四姑在县里还要吃饭,钱多点总是好事。

    苏棠伸出手:“好,朱老板你定金给我。”

    接过定金,和朱洪顺谈拢后苏棠关上院门,便进了灶房做爆米花。

    她当夜只睡了五个小时,早上天没亮就带着一大包爆米花来到供销社门口,朱洪顺拎起爆米花在手上颠了颠,很爽快地给了她余下的钱。

    村头路口已经有不少牛车在哪等着,苏棠随便上了一辆车然后对车夫说去县里。

    车夫把她拉到一条大路的路口,放下她说:“大妹子,进县城的三路车就在这等。”

    苏棠还以为会有班车什么的,结果等了半天只等到一辆满是灰尘的轰隆三轮车。苏棠还没坐过三轮车,交了钱便上了车。车上很拥挤,车厢内一排一排长条木凳坐满了人,苏棠找了一个空位坐上去。

    苏棠刚坐下,司机轰得一声发动引擎,车尾扬起一阵烟尘,急速驶离原地。

    车开的很快,对于司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送完这趟他还要去接下一趟乘客。

    车厢摇摇晃晃,里面乘客基本上是附近的乡民,有几个人应该相互认识,从苏棠上车起便高声谈论,时不时爆出阵阵笑声。密闭的空间,并不好闻气味里还夹杂着劣质香水的味道,苏棠连打了几个喷嚏,随后用手默默捂住了鼻子。

    她旁边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带着茶色墨镜,头发打蜡梳在脑门后,整个身子靠在窗边似乎很困倦,苏棠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以及性感喉结边一颗极细的痣。车子行走在乡道上一颠一颠,男人却睡得纹丝不动。

    那劣质香水味正是从男人身上散出来的,苏棠不由把屁股挪的离他远一点。

    男人睡了一路,苏棠百无聊赖地低头看脚下,余光瞥到男人的鳄鱼皮皮鞋,上面沾满了灰,鞋边还黏了一层泥。再看那男人的手又长又白,再看那男人的脸也白......其实男人的这身打扮很英俊,乍一看还有点像有钱人家的少爷,但那身上散发的劣质香水味道,骚气的发蜡,苏棠不免觉得他很像KTV的少爷。

    这年头谁活着都不容易啊。

    苏棠不由得又把屁股往外挪了挪,因为男人身上的香味实在太刺鼻了,她从没闻过这么难闻的的香水。可见此人品味不高。

    很快到达目的地,司机扯着嗓门儿喊:“县城到了,县城到了。”

    苏棠第一个冲下车,她头一回因为闻不惯车里的气味到晕车想吐的程度。

    赶紧去路边小卖部买了一瓶水漱口,然后向小卖部老板问路径直往县医院去了。

    身后浑身散发着香水味的高大男人缓缓下了车,修长笔直的双腿踏上满是灰尘的乡路,一双原本擦得锃亮的皮鞋早已面目全非。他蹬了蹬脚,皮鞋上的灰纹丝不动。

    得,回去再买一双。

    他迈着步子东看看西看看,来到小卖部旁的垃圾桶边,修长手指西服从口袋掏出一方璀璨的玻璃瓶子,这是一瓶香水,瓶身赫然印着国际名牌的logo,这牌子他用过,但他手里这瓶除了瓶子是真的,里面的东西完全是两样。

    大陆某些司机的车子太臭了,他早上临时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