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盛了;姑娘家家的,别喝那么多了。”
萧九矜轻轻“嗯”了声。
“芸姐姐她……是心甘情愿的。”萧九矜想了想,说。
“我知道。”萧祺听了她的话则是愣了下,随即冲她笑笑,却又垂眸。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他说。
——萧祺端起面前的一碗酒,一饮而尽。
“你看这天,灰蒙蒙的。”他自嘲般笑了声。
“今日父皇寿宴,宫中,想必很热闹吧。”
萧九矜抬头看向他,萧祺的面孔在阴影中显得有几分不清晰。
“三哥……”
“九妹。”萧祺打断了九矜的话,“父皇封芸芸为英德威武将军,可这封赏,他分明可以在她大捷时便封,却偏要拖着……”
“她现在死了,倒是封赏得迅速!就好像……是在怜惜她身故,给她的安慰一般!哪里是赞颂她的功绩……”
——萧祺冷笑着,眼中满是悲戚。
萧九矜无话可说,她知道萧祺说得是对的;在皇帝心里,女子便应如皇后那般,规矩守礼,能做一个,完美、精致的饰物,跟在丈夫的身旁。
而她与许芸、甚至是皇后娘娘自身,都并不是那样的女子。
“是非对错,后世自有公断。”于是,她只是望向萧祺。
眸光熠熠,掷地有声。
此时夜色寂静,二人相对而坐;萧祺正愣神,却忽闻王府大门处,再次传来了一震敲门声。
萧九矜萧祺对视了一瞬。最终,萧祺起身,隔着门询问:“谁啊?”
“是我。”
— —门外传来了皇后的声音。
萧九矜有些惊讶,而未等她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皇后就已被萧祺迎进了门。萧九矜望见,皇后换下了陛下寿宴所穿的华丽宫装,仅穿着素衣白氅、身后也未有宫女跟随。
但她还是赶忙起身,向皇后行礼:“问皇后娘娘安。”
“私下来访,不必多礼。”皇后摆摆手笑笑。
而似乎是见萧九矜也在萧祺府上,她看上去有些惊讶。
“夜深露重,母后您怎么来了?”萧祺见这边萧九矜与皇后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赶忙走上来。
皇后冲她笑了下:“见今日你没来寿宴。”
“可有给你父皇准备寿礼?一会我带回宫里去。你父皇他刚还和我生气来着,说他今日寿辰,你竟连个寿礼都不给他送。”
萧祺摸默了默;萧九矜看出他似乎真的没为皇帝准备寿礼,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三哥的书画,京城内可是无人能及。难不成,三哥今年为父皇准备的寿礼是字画?”
于是她故作好奇的提醒道。
“啊……居然被九妹猜对了。”萧祺愣了下,却也很快反应过来。
“母后,我先去房中拿下给父皇准备的寿礼,您与九妹先坐。”
皇后点了点头。
萧祺离开,萧九矜与皇后也只能算是有点交情;在此地碰面,二人皆是无话可说。
一时间,院中陷入安静。
尴尬的气氛弥漫,萧九矜想到自己是小辈,就先开口、随便找了些话寒暄:“三哥三嫂,真是伉俪情深。”
“先前还没问过您呢,您看上去与芸姐姐十分相熟?听说当时三哥选妃,就是您选中的她。”
“是啊。”皇后笑了下,“可你应没听说过,这三皇子妃,实际上是你三哥他亲自求来的。”
“啊?”
这次萧九矜是真没想到,不由有些真好奇了。
皇后看到了她的神情,露出了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说:“一会你三哥回来了,你可以亲自问他。”
而说曹操曹操到,皇后话还没说完多久,萧祺便拿着一副字从他的书房出来;那宣纸上墨都没干,看的萧九矜不禁无奈。
“你九妹刚好奇呢,你与芸儿是如何相识的。”
而皇后显然看见了那宣纸未干的墨迹,却也只当看不见、转而顺着刚刚与九矜的话题问萧祺。
“啊?”萧祺听这话,下意识地挠了挠头,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夜渐深了,因王府内在为许芸祭奠的缘故,三人所在的小院仅摆放了蜡烛;在黑暗的颜色里,萧九矜看不见萧祺微红的耳廓——
却能望见温柔的情愫,在他眼中荡漾开来。
“记得九妹第一次来王府时曾见过我桌案上的书信,那时我们还不熟。”
萧祺的嘴角微微上扬,却是说起些不相干的东西。
“那些便是我与芸芸在长平初识又分别时,来往的信件。”
“我与她相识在我还未及冠的年纪,那是我第一次领兵出征